和南芳的遇见,是一场梦,那碧绿的湖水静谧流淌,一旁的树木郁郁葱葱,倒映其中。
清冷妖媚的女孩从水里冒出脑袋,和南芳的遇见,像是在那座城市做了一场关于法式文艺片的梦,而深爱的妻子绿子,她太贴近生活了,带给我每日每夜与现实世界的联系,是她将我拖到地面上,教会我脚踏实地。
——少年阿康
阿康没有告诉南芳自己回到这里的真实目的,她知道的越少越好,不知道最好,这样她才能永远干干净净的。
从监狱出来以后,阿康没有再见邱成东一面,直接去了澳门,在那里结识了黄梦海,跟随他去金边待了一段时间,后来去了西港。
西港,原本是一座安静美丽的港口城市,以沙滩海浪、休闲生活以及超低消费,吸引了全球游客。
近几年,这座城市风华不再,走在西港街头,商店遍布主城的每一条街道,B国人的身影更是无处不在。
沙县小吃、兰州拉面、网鱼网咖、泰康诊所、如家宾馆、好又多超市、川味调料批发……凡涉及B国人衣食住行性的行当应有尽有。
据不完全统计,目前西港共有约12万B国人,和柬埔寨本地人数量相当。
本地柬埔寨人大都会一些简单汉语,专门学习汉语的人数也要远远超过学习英语的,如今的西港更像是一座B国城市,而不是柬埔寨人的。
热衷于大修大建的人把整座城市变成了一个大工地,施工产生的漫天灰尘,给西港蒙上了一层繁荣的阴影。
面积不过一座县城大小的西港,共有30多家已经开业的,此外还有约70家都厂正在建设中,然而比起规模更为庞大的某行业,都厂只能小巫见大巫了。
阿康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直到被黄梦海引见给段波,才离开那里。
虽然没几个人见过段波,但城中人谈起“段公子”这个称号,没有不露出惊惧之色的,他被称作是这座城的“隐形之手”。
段波并不算十分信任阿康,可阿康不在乎,自己本来也不是为了尽忠才找上他的。
南芳并没有和黎震一起离开,而是选择留了下来。
在“9.28”之后,在那次行动中,最终能在码头顺利逃脱,是因为那个人最终放了自己和芳一码。
阿康一直以为,那或许是因为自己曾给他当过几次线人,为他提供过一些情报的交情,也因为在他眼里,自己只是段波手里的小喽啰而已的缘故。
直到四年后菲利普-邓被曝光,阿康才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低估了这个男人,即使曾经向他提供过情报,也决然想不到自己早就已经在几年前就见过他,他就是自己在西港山顶某基地曾经遇到的那位主管,那时候他还叫宋晓天。
阮文森这个名字,也是假的。
他从警校毕业以后,为了配合警方和当地警方联合执法,就在金三角地区潜伏当卧底了。
事实上,外界早就宣告了他的死亡,在那次警方的突袭行动中,西港城的据点被端,黄梦海对他恨之入骨,所有人都认为他死了,连自己也这么以为。
谁会想到,他整了容,改头换面之后,为了将黄梦海和他背后的势力绳之以法,他又来到了大叻。
直到菲利普-邓被抓,阿康才知道,比自己更想让南芳远离一切阴霾的人——是他。
这才是他当初放自己一码的原因。
阮文森以为揭露阿康的身份会让南芳远离,结果却并不是这样,明知道她跟着他最终决然不会有好结果,可是,还是一时心软放走了她。
在西港的时候,阿康那家伙还是个小喽啰,两人之间,有过“一袋烟”的交情,那时候他问过自己一个问题:“你说,这里的人对你们有什么看法?”
这个问题曾让阮文森心情很复杂,西港这座城市滋生的罪恶不仅让当地警方,也让B国警方焦头烂额。
西港聚集了数量众多的从业者、电信从业人员、商人以及游客,自然会产生大量消费需求,十几万人的到来拉动了这里的消费水平,促进了经济发展。
中资企业进驻以及服务业的发展,催生了房屋租赁、建筑业的蓬勃发展,为本地人创造了大量就业机会,西港特区十年来解决了3万人的就业问题。
在带来投资红利的同时,大量人口的涌入也不可避免地对本地产生了负面影响。
有不少本地人认为,在这些人来之前,西港是一个安静美丽的旅游胜地,每年都有大量欧美日韩游客前来度假。
而如今,西港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工地,灰尘漫天而且嘈杂吵闹,使得西方游客数量锐减。
这对本地人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因为欧美游客的消费是直接惠及柬埔寨本地人的,因为欧美游客在西港的衣食住行,几乎都从本地人手中直接购买,而B国人的消费则正好相反,几乎只从B国商人那里购买。
十几万人在西港大张旗鼓地搞建设,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这里本地人的情绪。
试想一下,假设你的家乡城市原本安静美丽,每年都有很多老外过来旅游消费。突然不知怎么的,十几万韩国人或者日本人涌入,他们抬高了物价、减少了你的收入,还时不时作出一副瞧不起你的样子,你会作何感想?
这些投资者在西港动辄撒币数十亿,却很少做民间慈善。反观日本韩国,在利用柬埔寨廉价劳动力、开厂污染环境的同时,大量开设民间慈善组织,这里修一做便民桥、那儿建一所学校,深得当地人心。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南芳又孤身一人回来了,她说阿康丢下她独自一人走了,她找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