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森来见南芳,将自己一直戴在脖子上的复古项链交给南芳:“戴上它,遇到危险,就按下它,我一定会马上来救你。”
是一条很漂亮的项链,内里映衬出一女子的画像,像是,南芳心中有些怀疑,还是收了起来:“好。”
阿康潜伏多日终于找到了一直没有露面的黄梦海,在山顶一栋废弃的别墅,多人持枪把守,戒备森严,无法靠近。
在废了的山顶赌城进行毒品交易是上司和西港警方一开始就设计好的诱饵计划,来此进行交易的台湾人龙国全终于在昨天被警方秘密控制,两人一开始坚称只是吸毒的,并不是毒贩。
交易当天,一直隐藏在附近的阿康终于等到黄梦海外出,骑摩托放冷枪未遂,被认出,飞逃至明珠KTV想带南芳走时时,被一直未露面的经理陈鹏抓获。
南芳已被打的遍体是伤,陈鹏表示要等交易完成以后,将两人交与黄梦海处置,并将两人带到了西郊偏远的一处实际是制毒中心的民宅地下室关押,由曼坤看管。
阮文森伪装成龙国全的手下一同参与了行动,没能接收到南芳的求救信号,警方和黄梦海手下一场恶战,最终将黄某某、陈某某、张某某、宋某某一起抓获,这宗涉及1吨毒品案的4名男子被控犯下非法贩卖、运输和持有毒品罪名,已遭羁押候审。
等到阮文森赶到明珠KTV的时候,再也没能找到南芳。
经过两天审讯,西港初级法院检察官15日援引《毒品法》第40条和48条,以非法贩卖、运输和持有毒品罪名起诉以上四人。
由于涉及的毒品数量庞大,若被判罪名成立,最高可处20年至30年或无期徒刑。罚款金额为1万美元至2万5000美元。
调查法官下令羁押候审,4名被告被关押在白梳监狱。
在地下室,阿康和南芳没能找到逃出去的办法,被毒打了很多次,南芳不知按了项链警示器多少次,也许是信号原因,并没有等来阮文森。
不见天日、不知道外界情况,被饿了三天的两人已经奄奄一息,等到曼昆来送饭,阿康袭击曼昆未果,被关进了笼子里。
好色狠毒的曼昆欲对南芳施暴,被关在笼中的阿康毫无办法,南芳在奋力抵抗中抓伤了曼昆的眼睛,他没能得逞,转而用炼制的毒品折磨阿康。
如果不是因为纯度不高,那一夜,阿康早就死了。
人不人,鬼不鬼,南芳甚至在想,为什么我求救了那么多次,他都没来救我,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还是案子破了,他回国论功行赏,把我忘了。
陈鹏一口咬定南芳跟一个男人离开了。
五天了,她就像消失了一样,阮文森找遍了整个西港所有可疑的地方,也没能找到南芳,阿康也没了踪影,她会不会跟他一起走了?
但,至少也应该告诉我一声吧。
半个月后,曼昆在每日折磨阿康的乐趣中放松了警惕,阿康和南芳终于再次等到机会,在被放出学狗叫学狗爬的时候,南芳从后方袭击,阿康与曼昆一番恶战,在抢夺曼昆手机的时候,混乱中不慎将对方杀死。
南芳在惊惧、害怕、恐慌之中,被阿康拉着逃了出来,后来辗转去了法国。
一年之后,阮文森有一天在办公室接到了南芳的电话,南芳也不知道打这通电话的意义何在,更没有想过会被接通。
阮文森很是激动:“南芳,是你吗?你,去哪里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真的找过我吗?
南芳记得和阿康离开西港的那天很伤心,心里想着,他不仅没等我,也许还根本没有找过我,可是当阮文森这么问的时候,眼泪却一直忍不住往下掉:“你在哪儿?”
也许他会告诉我,他回云南了,南芳想。
“在办公室。”
“你呢?”阮文森问,当初向上司申请离职,被对方拒绝,说可以为自己申请转职,他错了,他以为自己是厌倦了当卧底的日子。
自从南芳失踪以后,阮文森便终日生活在不能自拔的愧疚之中,那个女孩到底去哪儿了,她还活着吗?
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让自己遭受这种打击,承受这种痛苦?宣眉那一次还不够,还要让自己失去南芳?
可是,一想到南芳当初拜托自己的事,只要没有她的死讯,我就不会放弃找她,只要她还活着,也许有一天她会回来,我希望她回来的时候,会看见我在等她,阮文森有些哽咽:“我找过你,但没能找到。”
这或许是命运的捉弄,像是得到了安慰,或者说是救赎,南芳抽噎起来,如果可以,那段恐怖的日子,自己宁愿忘记那个我,忘记那段时间的我,也不想再记起那些事情。
“我现在和阿康在一起,在法国。”南芳说。
阮文森沉默了,一开始就跟他走的,还是发生了一些事以后才跟他走的,这好像已经不重要了,我好像也没有资格质问,但祝福的话,永远也说不出口。
“你还记得答应过我的事吗?”
“记得。”
很久以后,南芳的心情平复了,已经能不带情感地将那时候发生的事告诉阮文森了。
也许自己曾走过她承受痛苦的街道,我在地平线之上疯狂找寻,而她却在地狱之中饱受苦难与折磨,一想到这里,这错过,这锥心刺骨之痛几乎让阮文森变得疯狂。
一想到和南芳的错过,一想到也许自己在疯狂找寻的时候,她遭受的那些暴力和痛苦,而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却不是自己。
那么她选择他,又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呢。
南芳想问阮文森,项链上那个和自己眉眼有些相似的女人是谁?
在阮文森心里,自己是否是她的替身?
无论是或者不是,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那这还重要吗?
自己一开始就喜欢的,和自己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人,是阿康。
一直和自己生死与共的是阿康,和自己不离不弃的是阿康,一直以来都是他,只有他,只有他一个而已。
有一次,阮文森告诉南芳,偶遇了她父亲,他居然认为女儿是跟黎震私奔了,并登报发了寻人启事。
南芳笑了:“我见过黎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