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么泾渭分明。
“师兄脸色尚佳啊。”浙东学子这边,学子们神态轻松,全然没有刚刚论事的紧迫感。
“开了年,师兄该入朝为官了。”
“还是班师厉害,朝廷果然舍弃科举,改用荐举。也难怪,这北方文生五大三粗,空有表象,看似大忠实则大奸!如何比得上南方学子这般运筹帷幄?”
“便是给他们科举又有何用?”
班用吉作为地方按察使,有荐举学子的席位。
而这些话,确实实实在在的让北方学子伤了心。
另一边的学子们怒目而视。
可又不敢动手。
能入书院对于他们来说其实颇为不易,书院只有七十余人,但北人只有区区二十几个,在书院中虽说没有区别对待,但在学生团体抱团之中,北人是远不及南人的。
另一边,有士子叹道:“林师兄今年无望矣!”
“可凭什么?”一旁有人不满道。
“年底考测,分明是林师兄拔得魁首,就算是荐举,为何不荐举林师兄?非要荐举那胖子?”
“聒噪!”
一个有些温和而不乏威严的声音响起。
众人侧目,便看到他们口中的林师兄负手而来。
“林师兄!”北方学子纷纷围上。
“那温胖子刚刚从班师房中出来,难道今年入朝者,当真是他?”有人不满道。
“他何德何能?”
“论学识,论资历,他哪里是师兄您的对手?”
“师兄,为何不跟班师理论?”
“我等不服!”
听得此话,那年岁较大的林师兄脸色一沉,声音低沉道:“尔等可知自己说什么?身为学子,尔等是忘了圣人教诲?”
“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师长自有师长的考虑,而不是被学生私下议论!”
其余学子都纷纷低头,面露愧色。
林师兄身材高大,就是有几分清瘦,在其鬓角还有一些花白的发丝,其相貌老成,但年纪不过二十有六。
见到师弟们都低头而下,林师兄拂袖道:“余尚有笔书,尔等莫要再提此事。若是再提,便罚手书论语十遍。”
北方学子这边脸色灰败。
不少少年的神色宛如斗败公鸡。
而林师兄出了院子,便正好遇到那个富态学子。
两人陡然对视,不过一瞬之间,林师兄被首先拜道:“温师弟。”
温胖子微笑着点了点头,一脸仁厚的笑道:“师兄近来有几分清减,编纂译文,也不要过于劳累,该休息的时候便要好生休息。”
“我是真羡慕师兄,可以做自己钟爱的事,这给古文注释,可是名震天下文坛的大事。将来怕是文史之上,都会有师兄的大名。”
林师兄轻笑一声,但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憨厚一笑的同时,没有任何回应。
“师弟,师兄还有事,先行离开。”
林师兄绕道欲走。
这时候,温胖子伸手拦住其去路,见林师兄疑惑的脸色,温胖子淡笑道:“班师有事问询,师兄忙完便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