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苦修,从小便是畅通无阻!
因为父亲是元庭的官,所以从小有钱有势,而能够得到皇帝的赐名,更足以说明他的身世不凡,这也就导致他从小可以说是顺风顺水,要名师有名师,要兵器有兵器。
甚至,他七岁杀的第一个人……,就是朝廷的囚犯。
“您的意思是……。”德海纳仿佛摸到了什么。
老黑抬头望着天,声音有些悠扬道:“不杀你,是因为你苦练了几十年,杀了可惜了,武道一途,已经是穷途末路!接下来的世道,无武人的一席之地。寒窗十年,功名利禄缺一不可。可武道十年……不过是皮毛中的皮毛。”
“火器、法度的出现,也让习武之人最后的用处被抹尽。你想要攀登那个高度,可你可以想想,爬上去之后,该是多么的煎熬。”
“空怀本领而不得用,打抱不平也不行,人生寂寥,徒增煎熬……。”
这番话,直视让德海纳的内心稍微动摇了一下。
他还是很坚定的想要去追求自己的武道。
“死一死,就明白了。”老黑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他自然不可能倾囊相授,指点一句已经是见他可怜,他这样的武者,像极了曾经的老黑,只身攀爬,无惧艰险,可爬到山巅,才发现还有一座几乎看不到头的山压在头顶。
这座山,名为皇权……。
众人修整一会儿继续出发,环境也更为荒凉。
“好冷啊。”
坐在马背上,李景隆倒吸一口凉气,明明都已经春季了,可这荒漠上的冷空气还是如此的嚣张。
海别从行李之中翻出自己亲手做的袄子给朱棡和李景隆,她和邓芳则是早就穿上了。
“还有吗?”朱棡问道。
海别摇了摇头:“只做了四件。”
朱棡看着手里的袄子,随后又看了看不远处冻得蜷缩在马背上的李凝雪。
这种情况,那个青衣人就算是有意帮她也没有,他虽然是听命于李凝雪的大长老,但说到底是个武人,这种情况……,有心无力。
“给她吧。”朱棡将袄子丢给青衣人。
海别有些不乐意。
但下一秒,海别就笑了。
因为朱棡拉着她到了同一匹马身上,朱棡穿着袄子,将她给搂着。
海别心里窃喜,小脸儿也变得有些红润起来。
一时间,刚刚的不乐意也烟消云散。
走了几里地,朱棡开始觉得不对劲。
“起风了。”朱棡声音有些沉重。
老黑这时候也停下马儿的脚步,轻轻‘吁’了一声,随后定神朝着起风的方向看去。他面色一沉,再低头看地上那些被吹得开始有些飞舞起来的沙子。
紧接着,他发出一声大声的吼叫!
“有沙暴!”
沙暴?
众人心头一惊,李景隆面色一白:“那咋办?”
朱棡环顾四周,指着一处裸露在外面的岩石群道:“快,朝那边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乌鸦嘴,走到一半,李景隆就说了一声:“这沙暴还不来?”
得。
兴许是感召到了召唤,不远处大概两三里地的荒漠之中突然出现了一道漆黑的风墙!遮天蔽日,飞沙走石!那连天的狂风发出刺耳的呼啸声,细密的风沙宛如刀刃划过众人的脸,那连天通地的狂风如同一道天地之间的帷幕,朝着朱棡等人快速袭来。
那龙吸水般的场景,让天穹一下子暗淡成了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