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一意孤行,继续这样下去,朝廷的刀很快就落到咱们头上了。你就当……救救自己,救救你爹娘……。”
郑辉嗣也是无可奈何到了极致。
外人信不过,家里人不愿意管,小儿子热衷于寄情山水,名山古迹,这些年走遍了很多地方,很少顾忌家里的事。
但郑辉嗣知道,他的这个儿子绝不是平庸之辈。
郑文录低下头,沉默了许久,问道:“爹要我……怎么做?”
“保住命,钱财可散!”
……
商会的扩大让朱棡心情有些沉重,他隐隐觉得这个玩意已经有些握不住了。
他怕的不是朱元璋知道了会怎么样,哪怕就是全部收归朝廷,他也无所谓,只要好好经营,商会并不会危害大明,反而会给大明带来非同一般的收益。
但,这个东西总归是需要人掌控的!
要是将来某一天,这个位置落到了如胡惟庸这样的人手里……。
朱棡明白自己不可能一直待在中原,他在中原待得时间,就是徐妙云生产之后。或者是,兴国暴露在世人面前的时候!
修路!
这是朱棡下一步的核心。
十年内,必须贯通主干道。
而在十年内,还需要寻找一个能够代替道路的东西来撑住兴国的底子。
“李九江还没来?”
朱棡问道管事。
管事老李愣了下,随后道:“小公爷还没来。”
朱棡点了点头,随后走进了书房。
不多时,李景隆来了。
还是那个贱兮兮的笑容,挂着一丝邪笑,看起来有几分邪魅,不过这厮生的倒是个浓眉大眼,看起来颇有几分帅气非凡。
“查的如何?”
“两成半上下,遇到老船,得有三成!这各地运进京师的漕粮,也分产地跟干湿程度,有的地方陈谷交上来,自然要干燥一些,但也有地方的谷子湿,一遇到梅雨天气就会发霉腐烂。”
“这么说,这漕粮的损失能够达到三成了?”
“大差不差吧。”李景隆笑着点了点头,看着书案上西域送来的葡萄干,抓了一把揣兜里。
朱棡让他去查了各地漕粮进京的损耗。
一千斤谷子送南方运往京师,路上的损耗能够达到两三成上下,也就是剩下个七八百斤,这个损失算是很巨大了。河运是大明国政下的‘正载’,比起费人费力的陆运,漕运要方便快捷很多。
南方地区水域发达,船只众多,所以各地收的粮一般都是通过漕运运往京师的粮仓。
而据朱棡所知,去年的漕运,似乎出了一些问题。
去年国库开销巨大,朱棡把漠北打下来,虽然打下来没花多少钱,可治理花了不下于三百多万贯,加上云南、乌斯藏、东南沿海布防,去年在军政上的开销已经超的不能再超了。
总之,朝廷,穷了!
所以,今年南方河道的维护费用,出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