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钞……,纸钞本意是极好的!”余半重深呼吸一口气,郑重道。
“本意?那你的意思是,现在不好?”朱棡问道。
余半重缓缓低头:“草民的意思是,纸钞是极好用的,只是不能当钱用。”
朱棡这下子倒是惊讶了。
这句话,意思有几分刁钻啊。
“什么意思?”
“这……。”
“畅所欲言!”朱棡摆手。
“是,草民的意思是,纸钞只是纸钞,纸钞的一贯,当不了真正的铜钱一贯,不然大家都认铜钱,不认纸钞。而且,现在朝廷一直用纸钞支付船只港口的搬运费用,我们也收了不少于千贯纸钞,这些钱……无地可换。”
无地可换。
这就是事情的关键啊。
朱棡深吸一口气。
……
赵庸的府上,也同样迎来了一批客人。
这些人,都是来自于京师极其周边的商队,这些商队背后都彼此有勋贵做背景。他们平日里就是安稳走商,也不惹是生非,也不主动找事。
正是因为这样,朱元璋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朱的意思还是很明显的,勋贵们打了天下,日后那是要世袭罔替的,即便是朱标登基,那也是朝中的中流砥柱,生意嘛,只要安稳点做,他可以给他们一条开源的路。
朝廷的那点俸禄,是真养不活一大家子人。
只不过如今,这些商队都被各家召集起来。
超过三十个商队的管事来到了赵庸府上。
赵庸面见众人,脸上也洋溢着红光,这三十只商队加起来那可是每个月超过三十万贯的流水!三十万虽然不算特别多,但已经是一笔很可观的数目。
就算是他兴国商会,一年又有多少?
“诸位!”
赵庸从帘子后面走出来,笑道:“诸位远道而来,赵某来晚了,失礼失礼!”
众人受宠若惊,一些商队管事有些惶恐道:“南雄侯折煞了。”
赵庸笑了笑,心里很是得意。
商人就是商人!
只会趋炎附势,唯利是图,自己只需要用利打动他们,他们自然会起早贪黑的干。
“大家也都知道,咱们几家人感情极好。你们的主家跟赵某,也是同袍之情,这份情谊在,赵某自当努力,和那兴国商会较量较量!”
在场管事们无不点头哈腰,笑容不断。
当然,自然有人心里不屑。
勋贵们表面友好,可内里本就是一群武夫,私下恩怨不断。赵庸虽不怎么得罪人,可其他几个暴脾气可没少得罪人。
大家也就是表面友好。
赵庸很快问及,每家能够出多少钱支持商会,并且商队又有多少车队跟马匹人手可以调配。
“那个……南雄侯,这段时间草民的商队远赴川中去购买虫草、藏红花等药材,怕是还得一两个月才能回京,如今商队只剩纸钞两万贯,铜钱三千贯,还有十几辆马车。”
“草民的商队也去长白山买人参了……。”
“是是是,某的商队这几日去西北买骆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