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朱棡乖巧无比的坐下,马皇后则是打量了一番朱棡。
随后问道:“宁国公前两日来见过我,打算给宁国公府的小姐说一门亲事。”
朱棡心里咯噔一声。
我靠,王保保你疯了?
马皇后见朱棡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表情也变得高深莫测了几分,拿着还没纳完的鞋底,一边用锥子扎一边笑意盈盈的道:“只是不知道这宁国公府的小姐有没有与人私定终身。这要是办了棒打鸳鸯的事,可就不美了。”
朱棡错愕抬头,随便便在马皇后的脸上看到了那一抹笑容。
这下子朱棡也就明白了,感情自己这点事早就是人尽皆知了。
“母后……,儿臣想等妙云生产之后……再说这个事。”朱棡挠头。
马皇后微微一笑:“你能考虑到妙云,说明你确实想过这件事,但宁国公那里,你多多少少也要给点准信,谁家的丫头不是丫头?”
“让你白白贪了个好,还要给你守着那么久,认的可不就是你这颗心不变吗?”
朱棡点头。
这事他有一些负罪感,不过经由马皇后这么一说,心里也豁达了几分。
只要自己对她们好,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距离徐妙云生产还有不到七天,朱棡心里的焦躁和急切是越发的明显。
不过再怎么不安,再怎么急躁,还是只能等着。
……
登州府港口,一座不大的港口,突然汇聚了三十多只精美的大船。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船只上挂的还是大明的日月旗。
“这是……这是谁啊?”
“老爷,这不是小孔公的船只吗?怎么……怎么都挂上大明的旗了?”
黄璨站在港口前,身后呜呜泱泱的跟着数不清的官员胥吏,还有许多衣衫褴褛的老百姓。
沿海城市的百姓,日子不好过。
尤其是在实施了海禁的明代。
虽说可以捕鱼为生,可只能是满足温饱。
海鱼无法运输,不能长途跋涉,更没有销售渠道,加上对于海鲜味道的排斥,内陆人很少吃海鱼,所以在沿海,捕鱼都只是为了自己家里温饱。听起来似乎有点不切实际,但真正让人去吃煮海鱼,也真没几个人吃得下去。
唯一的好消息或许就是,海边不缺盐。
而今日,一大早这座已经残破不堪的港口外就停靠了几十艘大船,百姓们纷纷涌来看热闹,黄璨也是收到了消息,让自己带着全部的官员前来迎接大人物。
“大人物?啥大人物?咱蓬莱,还真能出个神仙不成?”
黄璨有些迷瞪。
听到身边人的询问,黄璨有些气急的转头一巴掌扇在那个说话的狗头军师头上:“胡咧咧,让你胡咧咧,大明境内,不是大明的旗帜是什么?”
这话特娘的能乱说?
谁知道这旁边的人里面有没有锦衣卫的番子?
话音落地,一艘造型十分别样的船只便从三十艘大船中间开赴出来。
周围的百姓们都看呆了。
“这啥玩意?”
“俺的娘嘞,这咋还是铁皮疙瘩呢?”
“铁还能浮在水面上?奇了!”
百姓们纷纷大惊失色,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黄璨凝眉,怒斥一声:“聒噪!”
他一喊完,顿时一群小吏出来威胁百姓们,这些小吏一看平日里就是作威作福习惯了,一得到黄璨的命令就跟得了圣旨一样有恃无恐!
百姓们畏之如虎,纷纷不敢言语,只能恐惧的看着黄璨。
黄璨这些年当登州知府以来,虽然明面上登州没有半点违法乱纪的事情,可大家都知道,真正违法乱纪的都是他黄璨干的。
黄璨有一招本事,就是和稀泥。
不管他的人怎么把人给逼急了,他总是能找到办法平事。
而且黄璨的背后还有其他的人支持,那些和黄璨不合的人,上任要不了多久就被调离。一来二去,黄璨这个笑面虎在登州也就根深蒂固起来,下辖的几个县令也几乎全是他自己的人。
有黄璨,登州就有天。
而这个天,到底不是青天。
船只靠岸,一排木板被架在港口上,随后,一行被人捆住手,好似蜈蚣一样的人被押送下船。
所有人都傻了。
啥情况?
“都特娘的老实点!”
一声怒斥传来,所有人抬头看去。
随便看到在船舷上,站着一个身着白袍的年轻男子,男子面色刚硬,五官轮廓分明,虽看起来年轻,但整个人可见一股子英武之气,可谓是出众。
黄璨也傻眼了。
这些人……好特娘的眼熟!
“你……你们是谁?”黄璨站在最前面,朝着船头大喊。
船舷上的男子一脚踩在围栏上,对着下面的蓝袍官员挑眉问道:“你就是个黄璨老儿?”
“放肆!”
一声声争先恐后的怒斥声传来。
光是这个声音,就可以看出黄璨的走狗是有多么的忠心护主。
男子不急不恼,只是双手一拍,淡淡道:“都出来吧,让咱们知府大人看看,到底是谁放肆!”
‘啪啪!’
两声巴掌声响起,随后,船只上,哗啦啦的冒出来一大堆人脑袋。
而后,只听到整齐划一的拔刀声。
“是!”
整齐的响应声,伴随着乌黑发亮的钢刀,惊得旁人几乎要心跳停止。
站在船上的男人淡淡一笑,朝着百姓道:“今日!”
“就是要替天行道!”
“尔等百姓,若受苦难,大可言明!凡是发现欺辱百姓者离去,挫骨扬灰!”
“于此恶寮无关者,退避三舍,静坐上观!”
说完,在一声整齐的命令下,船只上的几百个暴徒,瞬间化作了猛虎扑了下来。
今日,他朱棣就是要。
斩贪官!
ps:阳的第四天,还是个废人,一天吐四五次,快四天没吃东西了,全靠喝葡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