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红府的路上,正巧遇见了乘车不知道去哪的张启山。
“红爷,怎么突然找我们来?”齐铁嘴刚进门,就看见大厅里摆着几个锦盒。
二月红挥手屏退大厅的仆人,指了指锦盒道:“齐爷不妨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齐铁嘴看二月红的神色,觉得里面应该不会是个危险的东西,但是却也不见他脸上有半分喜色,一下子也为难了。
“是那位张长官送的歉礼?”解琬如问道。
“是。”二月红点头。
“害,我还以为是什么……那人送的礼物虽然不好拒绝,不过也还行,难道说红爷您这不太一样?”齐铁嘴看了看这锦盒问道,“总不能是送一些晦气的东西吧?”
“齐爷说对了一半。”二月红掀开了锦盒,除去一对看起来很是精美的铜胎掐丝珐琅兽面纹贯耳瓶外,还有一本看起来像是账本一样的东西。
“这是……”齐铁嘴自是知道二月红是让他看这个账本,于是翻开看了看,神色陡然一变,猛地抬头看向二月红,“红爷?!”
“这就是咱们将来的长沙城的长官。这个下马威做了个十足,先是搜人,又是道歉,再送来这个账本。”二月红缓缓道。
“红爷,要不咱们去跟黑爷李爷他们商量商量……?”齐铁嘴问。
“刚刚跟着他的伙计已经给我报过信了,他现在怕是已经在李爷府上了。”二月红道,“不过,他说送上这个账本的意思,只是为了交个朋友。”
“交朋友?!拿着别人的把柄威胁说要交朋友?!谁家朋友这么交的啊?!”齐铁嘴把手中的册子摔在桌上,哪怕现在还没轮到他齐铁嘴,不过按照张启山这速度,迟早也会轮到他齐家。
“离王长官卸任还有一段时间,他能不能正式接手,不还得看豪绅对他的支持如何。”二月红把册子重新放回锦盒中,又甩出了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张启山之前在谈话中,或多或少都在跟我暗示,他是北派。”
“北派?!他也是个……”齐铁嘴的“土夫子”差点脱口而出,如果只是纯粹的即将上任的军官来拜访他们这些“老长沙”或许还能解释为是拉拢人心,但是多了这么一重身份,就要重新考虑张启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齐爷,此人不简单。”二月红道。
“的确不得不防。”齐铁嘴点头,又想起二月红把解琬如也一起喊了过来,于是多嘴问了一句是做什么。
“阿琬,能不能把你的手伸出来,左手。”二月红没有回复齐铁嘴的话,而是转头看着解琬如。
手?解琬如迟疑地伸出了左手,才想起左手上带着一条可以通讯的银链和怎么都取不下的双响环。
银链的作用二月红是必然不可能知道的,那么要她伸手的可能性就只有双响环了。
“阿琬手上的镯子很是别致,可是谁赠与?可否知道出自何处?”二月红问道。
解琬如沉默片刻,选了个折中的话,“故人相赠,我不知从何而来。”
于是送镯子的张日山就被迫成了“故人”。
二月红看她不像是在撒谎,而像是不好开口的样子,说道:“前日张启山来时,正巧露出了手上的镯子,与你手上这只看上去无二。”
“啊?!”齐铁嘴的反应更大,“不会吧?红爷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这双响环样式别致,我又岂会看错。”二月红道,“齐爷知道这双响环的寓意吧?”
“一环双响,盘龙描凤,寓意自然是极好,一般都是……”齐铁嘴挣扎片刻,还是没有说出后面那句话。
“一般都是成双成对打造的。”二月红接了下去,“阿琬家中可是与他有渊源?”
“没有。”解琬如回答地十分坚决。
见她这副表情,二月红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交代了他们几句,让他们在碰上张启山的时候别硬来,有事就去红府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