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从五月到了八月,解琬如都没怎么好好出门看过。现在走在街上发现,这里许多人的衣服变了不少,特别是女性的衣服。
看着靓丽的风景线,解琬如心情都轻松了不少,从昨天跟阿齐谈话中爆炸性的信息中缓过来了。现在从已知的信息中,可以推测出那位领张家人谈之色变的“石夫人”,极大的概率是她。
不知不觉她停在了一家小摊前,是她刚到长沙那会,齐铁嘴带她来这吃的那家馄饨摊。
“哎!齐小姐今天怎么就只有您一个人啊?齐爷和小公子没一起来?”摊主认出了她,热情地招呼着她。
解琬如笑着坐下说:“没呢,我出来走走,正好饿了,不知道还有没有馄饨?”
“有有有!您稍等!”摊主回头喊了一声,让自家婆娘帮着招呼客人,自己则是去煮鲜肉馄饨。
齐铁嘴第一次带她来这吃馄饨仿佛就在昨日,可是仔细一算,也已经有一年了。
就在她出神地盯着筷子桶的时候,馄饨已经做好了放在面前,而一个人坐在了她旁边。
“嗯——挺香的啊。”那人探头闻了一下说道。
“这里有人了……嗯?怎么是你?”解琬如的话刚说出口,发现来人是张日山,看他这模样,一点都不像是被驯服的小狼崽子,反而好像更嚣张了一些。
这人好的不学,光学张启山那股子军痞气,原本一个文质彬彬的少年,现在都一身的痞气。
“好久没见到你,还没正式跟你介绍过。”只是两三个月没见,他就长高了不少。原本只是比她要高一些的少年,如今身姿更是挺拔,脸上满是少年的骄傲。
上次见面时破碎的骄傲已经被重新拾起,他依旧是那位少年。
“我叫张日山,很高兴认识你!之前是因为不得已才用了假名,不是有意骗你的。”他笑起来很好看,干净得像是雨后梨花。
“嗯,我知道。我叫齐琬,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说着说着,解琬如就笑了,笑得很开心,张日山却是一头雾水,一脸奇怪的问她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刚刚的说法有些奇怪,在这已经很久没人跟我这么说过了。你新学的?”她笑着问。
“你怎么知道?”张日山很是好奇,毕竟这么久没见,这个齐琬是怎么知道他学了什么的,就很奇怪。
“我猜的,因为这听起来就不像是你会用的句子。”解琬如把馄饨往张日山面前推了推,撑着脸说,“吃吧,我不饿。”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张日山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那豪爽劲还是那么接地气,看得解琬如舒服了许多。
“张府多了个传教士,好像是被佛爷请来学外语的。”张日山一边嚼着一边跟解琬如唠嗑。
“佛爷?”解琬如重复着他的话。
“对啊,这是之前传出来的称呼,不过真怪啊,他们这群人是故意的还是真不知道?前清朝的皇帝不都爱自称‘老佛爷’吗,给长官这么个外号,不怕害人吗。”张日山有些不理解的问,毕竟这个称呼好像是被默认了,才在军中传开的。
不过军中也还是更多人习惯喊张启山“长官”,而不是“佛爷”。
“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大清早都亡了吧。”解琬如笑着问,“他学什么外语?哪国的?”
“好像是……什么不癫?”张日山有些不确定的回答。
解琬如转了转手中的镯子,有些心不在焉的说:“大不列颠啊……”
“你这个镯子……”张日山见到了她手上的镯子发出了声音,“看样式好像很特别,不像是……近代的东西。”
不像是近代的东西。他这话说的倒是很委婉,就差没直接说这东西是古物。解琬如想起这东西是被“他”强送的,都想直接丢回给他,不过只可惜拿不下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