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矶恢复记忆的事情,很快在张家传开了。有人说这都是石夫人的功劳,也有人说他命好。
张瑞桐还为此找过她,问她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解决方法。
解琬如回答的很直接,说是当时张宗矶想要袭击她,被她养的白犬扑倒,撞到脑袋昏迷了,醒来之后就记忆就恢复了。
张瑞桐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奈何眼前人一脸真诚,她身边的白犬也朝着他龇牙,锋利的爪子露了出来,像是在威胁他。
而得知他来找解琬如的张宗矶也正坐在一边,悠闲的喝着茶,全程围观他们的谈话。
“夫人都说是意外,要是还有人想找回记忆,我可以帮他们敲一敲脑袋,说不定就恢复了呢。”张宗矶大有在挑衅的意味在里头,张瑞桐又是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难怪他会这么嚣张。
张瑞桐甩手而去,不去搭理张宗矶挑衅的言语。
“你跟你爹就这么相处的?”解琬如觉得有些奇怪,之前听张家人说他是张瑞桐的宝贝儿子,现在看来也不一定。
就以她昨天看见张瑞桐对小儿子的态度,比对他要好上许多。张瑞桐对他的态度怎么说呢,感觉也就比对普通的族人要好一些,但是没有对儿子的那股亲近劲。
当然不排除是因为张宗矶已经长大的原因。
“嗯,这样挺久了。”张宗矶点头。
“你……跟你弟的关系如何?”看他完事淡然的模样,解琬如突然不确定他到时候是会选择冷眼旁观还是站在张瑞桐的对立面。
“还行,小幺小时候爱粘着我,这几年被我爹隔开抓去训练了。”张宗矶说,“毕竟我掌控不住,就得掌控小幺嘛。”
“……你倒是看得很开啊。”解琬如听他这话的意思,张瑞桐是对张宗矶的态度完全摆烂,实属大号练废了,就开始练小号了。
“哪有什么看不看得开,若是人生被他人掌控,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张宗矶露出厌恶的表情。
“你每次下斗回来,脸色好像都很差。”解琬如从袖口抽出一个小瓶子,丢给他道,“这算是我给你的诚意,希望你下次再失忆的时候,可别又来砍我了。”
“这是什么。”张宗矶抛着小瓶子,光从手感和外观看来,是一个质地不错的小瓷瓶,瓶身洁白无瑕,里面像是装着小药丸,在抛动的时候能听见药丸撞击的声音。
“我做的药,补血用的。”解琬如说。
“哦?夫人知道我们下斗要放血?”张宗矶挑眉问。
“猜的,毕竟你们家的血那么特殊,而你们又爱下凶斗大斗,那种地方,自然是少不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那么放血的概率会很大。”她不动声色的把张宗矶的试探给踢了回去。
“既然如此,那就先谢过夫人。”张宗矶说。
*
可能是解琬如的示好有用,张宗矶后几天的行动里也给她带了点东西回来。
是一顶非常华丽精美的凤冠,看样式应该是明式的。虽然凤冠颜色稍显暗淡,珠宝翠叶等装饰物也稍有损失,可是依旧显得出来凤冠的奢华。
上面有金制的龙凤,绝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凤冠
,极有可能是明代皇后所用。
好看是好看,但是怎么看都是陪葬品的东西,还是让解琬如如鲠在喉。
“夫人不喜欢?”张宗矶见她脸上毫无喜色,甚至有些郁闷,让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样式挺好看的,但是我不喜欢墓里出来的东西。”解琬如也实话实说,要是以后他再送出点什么更让人汗颜的东西,那她是真的没地儿哭去。
“原来你是嫌弃墓里的东西,早说啊,难怪之前送你的东西都没见你打开过。”张宗矶也丝毫不在乎被人嫌弃的凤冠,反正也是顺手带上来的。
“你怎么突然想给我送东西?”他们几乎没事不会说话,上次见面还是张瑞桐来找她,问是怎么治好张宗矶失忆症的时候。
“你赠药与我,礼尚往来。”张宗矶道。
“喔,那多谢好意。”解琬如回答之后,两人就陷入沉默,她盯着凤冠发呆,张宗矶则是无聊的在逗白犬。
“对了,夫人会不会做些小玩意儿。”张宗矶扭头问她。
解琬如有些疑惑,问他想要什么东西。
“可以控制人的东西,毒药也好,蛊虫也行。”张宗矶看着眼前人因为他的话而面露惊讶,轻笑道,“我的心思已经很明显了,难道夫人真的没看出来吗。”
“你想操控张家。”解琬如没想到他会那么光明正大的跟自己提这事,“因为你等不及了,可是为什么?以你们家的寿命,只要你下斗的时候注意些,完全可以熬过……”
后面的话解琬如没说,至少她没有办法当着人家儿子的面,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这种话。
“我爹在培养小幺,到时候就不会是我一个人能够操控的了。”张宗矶说道,“我可不想到时候真的对小幺动手,毕竟他是我唯一的兄弟。”
“……今天的话,进了我的耳,不会再传出去,我就当不知道。”解琬如觉得头疼,这人说话太过自然,老是用普通的语气说出惊死人的话。
“这消息要是能飞出这座院子,那便是我的无能。”张宗矶完全不在意她会不会传出去,对自己是极大的自信,“那么夫人有是没有?”
“现在没有,我可以试试。”解琬如依稀记得之前在商城看见过类似的东西,不过没有立即答应他。
“夫人若是需要什么,就直接跟我说,这种东西越早弄出来越好。”张宗矶听见她这话眼睛都亮了,表情上带着些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