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调整了几次角度,然后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甩出钩子。
在她终于把握住了恰到好处的角度时,一个充满力量与速度的投掷就这么送了出去。
突然间,绳索的钩子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它瞬间划过一道弧线,准确地勾住了窗户的铁栏。
蔺遥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喜悦,她知道成功了。
表姐也在房间里紧张地等待着,手心都冒出了汗。
感觉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钩子终于出现在她身侧,她心下大喜,赶忙探出身子对楼下的蔺遥比了个ok的手势。
蔺遥立马换了双提前准备好的鞋,开始攀爬。
鞋子特意选了防滑款马丁靴。
为了更顺利,鞋底还被蔺遥提前贴好了大量的双面胶,这样既保证了粘性,也不会让鞋子粘在墙面扣不下来。
蔺遥戴着厚厚的手套艰难地攀爬着。
每层楼都有幸存者,他们都对着蔺遥行着注目礼。
目光中有害怕、恐惧、敬佩,甚至还有莫名其妙的兴奋。
蔺遥不去管那些视线,只专注于爬墙。
之前手掌的破皮处忘了处理,现在抓着麻绳越发疼痛。
蔺遥感觉到手套里的湿滑,除了汗应该还有血。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她咬着牙,一刻也不敢停下。
上方的表姐也急得满头大汗。
她不敢妄动钩子,只得一边用余光观察钩子的耐受程度,一边焦急地从窗户里看着蔺遥的每一个动作。
看到蔺遥每次艰难地向上爬一步时,她的心中就涌现出一股暖流和感激。
看到蔺遥身体紧绷、牙关紧咬的模样时,她又在心里默默地为她加油鼓劲。
她甚至不敢出声,生怕惊到了蔺遥的动作。
好在蔺遥吉人自有天相,成功到了四楼。
翻进窗户后,她整个人直接摔在地上,四肢酸疼地直打颤。
表姐立马蹲坐在蔺遥身旁,着急问道:“阿遥,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
蔺遥摘下口罩,露出一个微笑,说:“放心吧,我就是脱力了,休息会儿就好了。”
表姐这才放下心,随即双手开始为蔺遥的手臂和小腿按摩。
蔺遥也趁机摘下手套,掌心已经血迹斑斑。
她拿出井水,手却抖得拧不开瓶盖。
表姐见此接过瓶子,托起蔺遥的脖子,将水小口小口灌入她嘴里。
然后两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基本都是表姐在说着她这些天的情况。
最后表姐说:“我手机眼看着要没电了,又怕错过你的消息,只敢调成省电模式放在一边。”
“可谁知没听到手机的声音,反而先听到了爆炸声。好悬没吓死我,当时就想应该不是你弄出的动静吧。”
“哈哈……”表姐突然一笑,继续道:“没想到真是你。”
蔺遥也跟着表姐笑起来,随即说了之前在山上救了两个化学高材生的事。
蔺遥就这么躺了十来分钟,表姐就给她按摩按了十多分钟。
很快,井水起了效。
蔺遥手掌的伤口就在表姐的目瞪口呆下开始愈合。
几息过后,蔺遥的四肢也不再酸疼,力气慢慢回笼。
终于,她翻身坐起,打量着休息室的环境。
休息室也可以叫做母婴室,配备了洗手间。
蔺遥走到皮质沙发坐下,面前的圆桌上还有不少未开封的零食。
角落里满是零食和方便面的空袋子。
想来表姐这些天就是靠着这些东西果腹的。
两人暂停了先前的话题,蔺遥又休息了会儿,就转头冲着表姐灿烂一笑,说:“姐,我休息好了,可以行动了。”
表姐愣愣地反问:“行……行什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