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量天尺贴着徐牧的身边落下,在地上留下一深深的沟壑,延绵出去数丈。
徐牧缓缓地睁开眼,就见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喜……喜君小姐?”
裴喜君死死抱住徐牧,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是徐牧听不清真切。
他的听力还未恢复。
“鞠叔叔,您要杀,便连喜君一起杀了便是!”
鞠养望着护住徐牧的姑娘,眉头微蹙。
“喜君,你可知吾为何会在这里?”
“让开!”
少女挡在徐牧面前,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已与北凉王订婚,便是他的未婚妻。”
“鞠叔叔莫非要杀了他,让喜君一生守寡?”
鞠养一挥手,白玉量天尺飞回来,绕着他缓缓旋转。
“喜君,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休要坏了大事……”
鞠养还未说完,裴喜君便挺起胸脯,道。
“喜君只知道,北凉王忠君爱国,数次击退北魏。”
“他从未犯过任何错,为何连爹爹都要置他于死地?”
“就连鞠叔叔您,也出手帮我爹爹?您最是侠义心肠。”
裴喜君见鞠养神情犹豫,再进一步。
“喜君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您曾对我说过。”
“人的天赋修为有差异,但忠君爱国之心不分高低贵贱。”
“北凉王镇守北凉,西抵西域,北拒北魏。”
“有他在是我大梁,大梁百姓的福气,这不正是鞠叔叔一生想做的么?”
鞠养深吸一口气,道。
“吾欠相爷的恩情一生都还不完,杀北凉王后,吾自当自尽!”
裴喜君闻言张开手臂,道。
“好,那鞠叔叔就杀了我,再杀北凉王。”
“若您下得去手,只管杀便是!”
她的眸子明亮清澈,一如鞠养多年前第一次见她那般。
那时候裴喜君还是扎着冲天揪的小丫头,甜甜地喊了他一声。
“鞠叔叔!”
鞠养的神情阴晴不定,半晌白玉量天尺倏然落地,澎湃的灵气波动也旋即消失。
“北凉王身有秘宝护体,鞠养未能杀之,自会去找相爷领罪。”
“你们……走吧。”
裴喜君闻言终是松了一口气,她向鞠养福身行礼后,拉着徐牧就走。
徐牧的脑子有些混沌,使用五斤剑,又被白玉量天尺的余波震了一下。
他的五脏六腑皆受了震荡,奇怪的是护住了徐牧的裴喜君却没事。
“鞠养叔叔说一不二,他说放过殿下就一定不会追来。”
“不过,殿下不可掉以轻心,我父亲手下的高手还有许多。”
裴喜君拉着徐牧的手,轻声叮嘱道。
“万一他们在城外设伏,殿下的处境依旧危险……”
徐牧忽然停下脚步,说道。
“喜君小姐今日舍命相救,这情谊我徐牧一生都还不完。”
他抬起手为裴喜君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道。
“看来你我的婚事,我徐牧纵使翻越千山万水也要完成了。”
裴喜君却浅浅一笑。
“小女今日所做的事情全因我心之所愿。”
“喜君依旧是那句话,他日若王爷不想与我完婚。”
“请一封书信至汴梁,你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