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通悠然而笑。
“王爷请放心,贫道并未救王爷,只是找那丹青书生算一算账。”
“给了他些教训,若有人因此发难,我龙虎山可不是吃素的!”
顿了顿李神通又取出一白玉瓶。
“北凉王的飞剑固然厉害,但你那舍身之剑对身体的破坏不小。”
“经脉受损不是儿戏,贫道这里有‘百脉金丹’一颗。”
“北凉王服用金丹后调养经脉,切记一个月内不可再动武。”
“如此方能彻底祛除暗疾,不会影响未来的修行之路。”
徐牧让李白将金丹收下,代他行礼。
“李道长高义,待他日有机会本王会亲自去龙虎山拜谢。”
李神通微微一笑。
“其实贫道今晚出手,一来是因为北凉王于我龙虎山有恩。”
“二来,淮南王殿下与我龙虎山掌教是故交。”
“为了北凉王的安全,淮南王可是没少操心。”
徐牧微微一怔,没想到他那位整日诗酒风流醉醺醺的皇叔。
竟在背后一直关注着他,甚至连徐牧连夜出汴梁都知道。
李神通咳嗽一声,道。
“该说的贫道已经说了,还有一人要随着贫道来见王爷一面。”
“见了,她才会安心,裴小姐,请出来吧。”
古树后人影一闪,一袭杏黄色襦裙的少女缓缓走出。
她眼眶微红望着徐牧,不是裴喜君还是谁?
徐牧这一夜从鬼门关上走了好几遭,再见她,恍如隔世。
二人谁都未说话,气氛颇为暧昧。
李白挠了挠头,嘀咕道。
“我,我去看一看绫月的汤药煎制得怎么样了。”
李神通亦转过身,慢悠悠地往远处走去。
躺在马车上徐牧身边的姜玉郎眨巴眨巴眼睛。
翻了身闭上眼,发出轻微的鼾声,竟“睡着”了。
她往前走去,望着徐牧的一身包扎的纱布,声音微微颤抖。
“你的伤,这么严重?”
徐牧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皮肉伤而已,未曾伤筋动骨没有大碍。”
“用了药连疼都不疼了。”
少女的泪水倏然滑落。
“你的手都抬不起来,还说没事?”
“他们的心怎么就这么狠?一定要置于你死地?”
徐牧见她落泪,轻轻地抬起手。
“谁说我的手抬不起来了?这不是好好的么?”
“我有些话要与你说,近前些。”
她到了马车边,徐牧方抬起手臂为她缓缓地擦去脸上的泪水。
“你今夜帮了我,以后在京城中要格外小心。”
“有裴相护着那些大人们不会对你一个弱女子下手。”
“但我那皇弟徐龙不是良善之辈。”
“他发起疯来或许有过激的行径,你千万要小心。”
裴喜君抽泣着点了点头,拉住徐牧的手。
徐牧的身子微微一颤,却听裴喜君道。
“我已经决定寻‘稷下学宫’学艺,北凉王不用担心我。”
“蜀地生乱,北境恐怕又不太平,望北凉王保重。”
远处传来李神通轻轻的咳嗽声。
“裴小姐,该启程回京了。”
见李神通催促,徐牧只好将千言万语都压下,叮嘱道。
“两年之内,吾定返回京城,风风光光地迎娶喜君小姐。”
“在这期间,喜君小姐要好生保护自己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