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丞相府。
裴坚还未出门仆从就来禀报,称太学五经博士蘅嫣大人,前来拜访。
裴坚闻言轻哼了一声。
“又来了?这位蘅嫣大人隔三岔五就来找喜君。”
“两个人也不知说些什么,她是女眷来拜访去找夫人就好。”
“跟吾说什么?”
仆从取出拜帖,道。
“相爷,蘅大人是以官身来拜访的,这里还有拜帖。”
哦?裴坚的眉毛微微一挑,接过拜帖一看。
片刻后裴坚的神情一正,道。
“去请夫人过来,与本相一起去迎接贵客!”
蘅嫣虽是法家一派的文士,但官职无关紧要。
堂堂大梁的宰相,绝不会郑重地去迎接她。
丞相府门口,蘅嫣站在一位飘然出尘,身着黑与白相间的衣衫的绝美女子身后。
蘅嫣轻声说道。
“南宫宫主,裴相素来老辣圆滑,他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让喜君随您学艺。”
绝美女子凤眸流转,悠然一笑。
“裴相的名声吾当然知晓,无妨,吾自有打动他的条件。”
片刻后大梁丞相裴坚与妻子刘氏、女儿裴南苇出来迎接。
裴坚笑容满面,道。
“南宫宫主亲至我丞相府,为何不提前说一声?”
“裴坚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哈哈哈哈!”
南宫葶,稷下学宫副宫主,亦是稷下学宫实质上的掌管者。
稷下学宫融汇诸子百家,其中以儒家、法家、墨家为最。
稷下学宫的宫主常年游历天下,要么就是闭关修炼,不理俗务。
故南宫葶的身份地位在天下江湖中,比他这位丞相要响亮得多。
南宫葶向裴坚行礼,道。
“南宫葶有幸见到裴相、夫人,裴小姐,幸会。”
裴坚一家人迎着南宫葶与蘅嫣入府邸。
待寒暄一阵茶水备齐后,裴坚笑呵呵地问道。
“南宫宫主从稷下学宫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见教?”
南宫葶嫣然一笑。
“裴相应当知道,我稷下学宫广招天下良才。”
“裴相幺女喜君小姐,乃是天生的奇才。”
“故来此请裴小姐拜入我稷下学宫门下。”
寻常人家若拜入稷下学宫,是天大的好事,但裴坚却不愿意。
原因很简单,稷下学宫的宫主曾经与天下的大儒论理。
认为无论是皇族的承袭,还是公侯王爵的承袭,都应遵从“嫡长子继承”。
换言之,稷下学宫在对于北凉王徐牧被废,极为不满。
当初徐牧被“赶”出京城去北凉,稷下学宫还曾公开发表了一封告天下书。
虽没有挑明,但字字句句都在说梁帝此举违背法理。
梁帝心中有愧也就没敢与之多做争辩,否则闹到了对梁帝的声望打击更大。
裴坚装模作样地思索片刻,道。
“南宫宫主,稷下学宫名满天下,就连北魏与万妖之国也有子弟去你学宫求学。”
“不过,吾女儿喜君年岁尚小,吾与妻子实在舍不得她去稷下学宫求学。”
“稷下学宫的美意,老夫心领了。”
裴坚的妻子刘氏本来很高兴,想要答应。
奈何夫君裴坚一口回绝,刘氏只好偃旗息鼓。
南宫葶闻言,说道。
“裴相不去问一问喜君小姐的意思?”
“吾来到汴梁,正是因为喜君小姐想拜师稷下学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