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人,父皇只给了本王节制锦州兵马文武的权利。”
“宁州呢?燕云呢?乃至于河东道呢?”
“吾这位父皇到了这时候还在试探,不想让吾掌控北疆的全部兵马。”
“至于王位世袭罔替,呵呵,本王将来与裴小姐完婚。”
“世子自然会承袭王位,在北凉,谁敢动他?”
徐牧的话尖锐又赤裸,甚至有些大逆不道。
但魏风华清楚,徐牧说的都是事实,梁帝的确不放心让徐牧节制北疆的所有兵马。
万一徐牧击退了北魏与万妖之国的联军,反戈一击。
携着力挽狂澜的威势与威望,直取九州三道。
谁能拦得住?
魏风华的脸色微微涨红,憋了半天,道。
“殿下,陛下也是无奈之举,魏风华替陛下,向您致歉!”
说着魏风华便要向徐牧行大礼。
徐牧终于有了动作,扶住了魏风华。
他一声叹息。
“魏大人在汴梁城外,对本王有网开一面之恩。”
“虽说当时有紫珠儿在场,那依旧是一份恩义。”
“父皇做的事情,与你何干?”
魏风华的嘴角动了动。
“殿下,当真想好了,不去锦州?”
徐牧一甩袍袖,道。
“本王伤势未愈,请父皇另选贤明。”
魏风华无奈,却没有离开北凉,选择在青云城落脚。
他在等一个人,等一个能真正说服徐牧的人。
九月下旬,锦州的战事白热化。
锦州城陷落,大梁军队不得不撤往大凌河城。
消息传到汴梁,朝野惊骇。
满朝文武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
北凉,却一片安静祥和。
胭脂关外的北魏军被曹森教训了两次,偃旗息鼓。
西域将军沙司尝试挑衅北凉,被打得丢盔弃甲。
就连肥寿城西的叛军也吃了几次瘪,不敢再招惹北凉。
天下纷争不断,北凉竟成为了难得的乐土。
北凉王府,梧桐苑。
徐牧坐在池塘边,依旧在钓鱼。
冷鸢躺在桂花树上,眯着眼不知是否睡着了。
绫月守着鱼篓昏昏欲睡。
司卿眼珠盯着池塘里面的游鱼,忍不住嘀咕道。
“王爷,为何每一次鱼儿来了,您都要晃动鱼竿?”
“您究竟是想要鱼儿上钩,还是不想要鱼儿上钩?”
北凉王在王府中,每日除了研究兵书战策、淬炼龙珠,就是钓鱼。
偏他钓鱼有个怪癖,鱼儿要咬钩便晃动。
连日来梧桐苑的三个丫鬟陪着,竟一条鱼都没抓到过。
徐牧望着波光粼粼的池塘,道。
“今日。”
今日?绫月与司卿面面相觑,司卿问道。
“王爷说‘今日’,是何意?”
徐牧的目光深邃,笑了笑。
“今日,鱼儿当上钩。”
徐牧话音刚落,李白就从外走进来。
“殿下,淮南王已经到了潼门关!”
徐牧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刚咬钩的肥硕鲤鱼跃出水面。
哗啦啦!
水花飞溅鲤鱼正好落到了绫月手边的鱼篓里。
引得绫月一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