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颜,你说的是人话乎?敌军入侵,生灵涂炭。”
“你竟将他们当成了消磨敌军战力的工具?”
夏元出身蜀中登州,如今登州被王燮叛军占领。
王燮叛军治下的登州混乱、危险,百姓朝不保夕,赋税沉重。
夏元每每想起登州的父老乡亲,心痛如绞。
他多希望北凉王能去蜀地,剿灭王燮叛军,还蜀地百姓一个太平。
孔符、杨颜被夏元怒斥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杨颜身为左都御史杨莲的长子,谁不是捧着敬着?
被夏元一番怒斥,杨颜的脸上挂不住了。
“好你个狂悖之徒!吾非教训你不可!”
“叫你知道什么是规矩!”
班嗣眉头紧蹙,道。
“杨兄要做什么?我们说的那句话不是实话?”
“朝中能挽救大梁北境局势的,唯有北凉王一人尔!”
孔符脸色大变。
“狂妄!班嗣,你将太子殿下放在何处了?”
“我告诉你,只要太子殿下想,平定北方战事轻而易举!”
夏元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孔符,你的话你自己相信么?”
夏元一句话,戳中了孔符、杨颜等人的死穴,也戳中了太子党的死穴。
皇太子徐龙并未有军功!
天下大乱之势已经初现端倪,若徐龙继续这样,他的地位早晚会被徐牧取而代之。
杨颜怒喝道。
“夏元,你找死!”
当夜,太学学生孔符、杨颜、晏行,以及太学学生班嗣、夏元,于樊楼殴斗。
一边是坚定的太子党,一边是寒门出身敬佩北凉王的俊杰,双方大打出手。
鉴于他们的太学生身份,梁帝命太学五经博士蘅嫣,斥责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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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将此事压了下去,但太学学生的争斗,不过是小打小闹,冰山一角。
他们代表的亦是如今朝局中的两派。
一派支持皇太子徐龙,一派支持北凉王徐牧。
两方力量此消彼长,形势波云诡谲。
不过有梁帝坐镇京城,一切的波涛都被压制在水面下,只待一个机会,就可掀起万丈波涛。
汴梁,十二月。
太学生孔符等樊楼殴斗过去七日后,十二月来了,汴梁更冷了。
鹅毛大雪却盖不住裴南苇的怒气与委屈,她一清早就来找裴坚哭诉。
“爹爹!您可得救一救夫君!他被打了二十板子呀!”
“您说,北凉王的心怎么这么狠?那可是他姐夫!”
裴南苇的夫君岑晊,自北境大战重启后,便一直忙碌在粮道上。
北凉王坐镇前方,后方还有梁帝钦点的淮南王负责辎重粮草。
淮南王虽不怎么管事,但足够威慑那些宵小之辈。
然而,北凉王尸乡大败联军东路军,朝会上,太子徐龙请梁帝赏赐前线将士。
梁帝高兴之下,赏了海量的金银犒劳将士。
守住郑州就守住了汴梁,金银与国都的安全相比,不值一提。
裴坚无奈地拍了拍女儿的手。
“为父警告了他多少次?今时不同往日,陛下对北方战事极为关注。”
“送给北境士卒的赏赐、粮饷,谁都不要打歪主意,可他呢?”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觉得赏赐那么多,他动一些没什么。”
“北凉王,那是念着情分呢,否则岂会二十板子就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