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独子许慕之自小便见识过乘风而行的修士,等长大些,知道自家有修行法门,缠着许文建非要修习,许文建老来得子,自是异常宠溺许慕之,就将那道修行法门给了他。
许慕之有些资质,自打开始修行起,每天晚上都勤练不缀,白天就跑到街上,厚着脸皮向见到的修士求教,用了十一年的时日,许慕之以单一木元根的资质,成功迈入练气初期,成为了一位向往的修士。
可走到这一步,那道法门便已经到头了,许慕之经过这十一年在修士口中得到的散落信息,也知道这只是刚刚开始,并不是终点,但当他想问修士买修行功法时,无一例外,每一次不是遭到言辞拒绝,就是吃个闭门羹。
直到某天,许慕之在茶楼喝茶,听到隔壁桌有修士谈论,偶然听到圣兽伯泽可知世间灵物,听到这,许慕之顿时有了心思,心想如果用伯泽找来灵物宝贝,那么肯定会有修士愿意传授自己些上境之法。
但伯泽难寻,许慕之几乎每一日都会将尽东关转上一遍,坚信总有一天能等到,可这一等,便是七十年。如今,父亲许文建故去,自身成为许家主事,才终于被他等到了。
期间许慕之不是没有想过其他办法,在那些愿意和他说话的修士口中,得知了修士也分玄魔两道,魔道修士无利不起早,毫无道德可言。
许慕之却并不这么想,觉得如果魔道修士肯教自己如何继续修行,那么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为此,还聘请一位修士,将灵槐变为了阴槐,企盼能有一天魔道修士上门买卖。
秦天鸣此时异常紧张,他与许慕之可以说咫尺之间,稍一动作就要被发现。
这个时候,他也是发觉出眼前的老树是棵槐树,心中顿生一计,催动槐荫变融入了老树之中。
而许慕之还在为白日没能借下伯泽摇头叹息。
秦天鸣心中暗笑,计上心头,压着声音道:“你想用伯泽做什么?”
冷不丁的出现一道声音,许慕之饶是胆量不小也是吓了一哆嗦,连忙站了起来,惊疑的望着老树。
“干爹?是你说话了?你不是要千年才生灵智吗?”许慕之惊疑不定道。
他小的时候就认这棵槐树为干爹,自从打定主意卖出去的时候,一直心存内疚,但知道此树千年才生灵智,万年才可化形的时候,他内心才稍稍平复,觉得如此久的时间自己也等不起,不如让干爹成全自己。
而听到这个称呼,秦天鸣也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也不接话茬,而是接着问道:“我在问你,你想用伯泽做什么?”
许慕之一听,也不管到底怎么回事,觉得可能是干爹比较特殊,便一股脑将想法倾诉了出来。
听到许慕之打算用伯泽寻灵物,再和修士换功法,秦天鸣心下一松,觉得浑阴浊气有戏了。他不再躲着,一挺身从槐树中剥离出来。
见到秦天鸣凭空从槐树里出来,许慕之顿时一惊:“是你!”
如此大声的话语,让秦天鸣下意识催动凌风步,瞬间上前将许慕之的嘴捂住,并在冲其做了个嘘的手势。
许慕之连连点头,表示明白秦天鸣的意思,秦天鸣这才放开他,并小声保证道:“你如果愿意把这棵槐树给我,我可以给你一部功法。”
秦天鸣如今拥有擎武门道统,除去那九大正法,还有无数七七八八的功法,要挑出一部和许慕之交易,可以说再简单不过。
而许慕之乍闻此言,一度怀疑自己是在梦里,狠狠掐了一把大腿,清晰的疼痛感,这才让他确信不是做梦。
“我……你……尽管带走。”许慕之激动的语无伦次,眼角都因喜悦泛出泪光。
见他如此,秦天鸣也不磨叽,道:“你去拿纸拿笔,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誊抄一部功法。”
闻言,许慕之大喜,连声说好,跑着就去了。
秦天鸣则绕着老槐树转悠起来,想找到生长在浑阴浊气周边的阴虚芝,可直到许慕之返回,还是一无所获,周围连杂草都没有,显是有人时常打理。
许慕之一脸兴奋,双手托着笔墨纸砚,满眼期盼之意。
见此秦天鸣也不再寻找,准备回去和秦雯说明情况,下次再找。
拿起蘸好笔墨的毛笔,刚要落笔,这才想起还不知道许慕之是何元根,虽说是什么元根都能修行,但修炼与元根同属同源的功法无疑会更好。
本着交易不能欺人的心理,秦天鸣问道:“你是什么元根?”
“木。”许慕之立马回应道。
秦天鸣并不意外,等了一会儿,许慕之却再未言语,秦天鸣诧异问道:“没了?”
“没了。”许慕之回道。
秦天鸣暗暗点头,如此看来,自己的资质还算是好的,他寻思一番,最后也不打算抄了,而是从乾坤袖袋里取出先前得来的《森檀秘术》。
不是不想给许慕之更好的,而是森檀秘术不仅是木属功法,还是现成的,如果要给别的,只写下来就不知道要写到什么时候。
“我这里正好有一部木系功法,虽然并不算太过高明,不过也足够你活个几百年了。”秦天鸣点着手中的功法说道,森檀秘术只通筑元期,筑元寿至六百载,自认为许慕之不会拒绝。
然而许慕之听到此话,脸上一怔,伸出一半的手顿住半空,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急急说道:“您等一下,我这还有些东西。”
说完,许慕之急急忙忙的离开后院。
许慕之回来的很快,这次怀里抱着个大木箱,来到秦天鸣跟前将其打开,并略带乞求的说道:“这些东西以往有修士出高价我也没卖,现在都可以送给您,您看能不能传我一些高明的功法,我不是要能活的久的功法,而是想像修士口中说的那样,追逐大道,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