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秦天鸣脑门上急出了汗,不过也想到了办法,从秦雯身上下来,嘱咐道:“秦雯,你先去之前的窑洞里躲避,我可以用擎天剑御剑过去,你放心,尽东关我一定不让他毁掉。”
秦雯盯着秦天鸣看了片刻,这才吼了一声,转身跑掉了。
秦天鸣吐出一口浊气,取出擎天剑,向空中一抛,旋即立马起灵气将其稳住,而后一跃踏上剑身,朝尽东关飞去。
不旋踵,秦天鸣来到尽东关城墙之外,稍一感应,不禁露出一抹鄙夷,城中果然已经没剩几位修士了,留下的那几个无一例外,修为与自己相同,练气初期,想来是没有法器,可以御空飞行,被迫无奈留了下来。
在城墙上,已经站满了兵士,虽各个严阵以待,但能看出,其中有很多恐怕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脸上都是紧张万分,张弓搭箭的手都在止不住地晃动。
“道友可是来相助我尽东关的?”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城墙上传来。
秦天鸣投去一眼,见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遥遥对自己拱手行礼,其修为在练气中期,看这样子,应是与贾守贵一般,是此地城主无疑。
老者名叫伍兹,确实和贾守贵一样,是从大玉前线退下来,主动做了位城主的。
平日里,那些从东海回来的修士来此地歇脚,他也是和气相迎,彼此一直相安无事,哪里能想到会遇到兽潮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事。
本来也有心拉拢一批修士来守城,可还不等他有所行动,城中修士就已然走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不是百般推辞,就是索要报酬,漫天要价。
此时见秦天鸣还主动朝这边来,虽知道对方修为不及自己,但还是感谢秦天鸣的仗义相助。
秦天鸣这会儿在城墙上降下,朝伍兹回了一礼,互相通报姓名,免不了客套一番。
秦天鸣趁伍兹说话间隙,开口问道:“伍城主,不知许家许慕之还在城中吗?我与他乃是好友,能将他请来相助。”
然而伍兹的话,却让秦天鸣心中大为无语。
“秦小友有所不知,那许慕之也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心仪功法,找上老朽就要交易浑阴浊气,我与他做了六十多年的老友,也知他道心,于是就给了他,谁知他竟是于三刻之间迈入练气中期,而后就说要追随掌门而去,当天便走了,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拜入了谁家宗门。”
听闻此言,秦天鸣在心里大骂许慕之这厮这么着急干嘛?晚走一天会死啊!
说话间,天际最后一缕阳光降下西山。
城下,伴随着夜幕降临,一声声野兽的嘶吼逐渐响彻起来。
见到这情况,伍兹连连跺脚,后悔道:“早知会有这么一天,老朽当初就不该将法器变卖,秦小友,你可有良计应对?”
秦天鸣确有应对之法,不过此时他也是胸有城府,并不着急与伍兹说,而是问道:“伍城主放心,有我在,定可守住尽东关,不过我有一事想问一下伍城主。”
听到秦天鸣有办法保住尽东关,伍兹满口答道:“秦小友尽管说,老朽知无不言。”
秦天鸣一笑,问道:“伍城主手里可有鲛人涎?”
这鲛人涎也是制作化鳞汤的主材之一,秦天鸣本打算守下城池后,再找修士交易,可他看伍兹眉宇间的怨气,恐怕那些修士离开时,伍兹嘴上多半过了个嘴瘾,以后那些修士多久会来可就不知道了。
如今能有化鳞汤材料的,恐怕也只有伍兹这位城主,现在是能收集多少就收集多少,管不了什么趁火打劫了。
伍兹闻言明显一愣,这鲛人涎在其他地方或许有些珍贵,但在尽东关这临近东海的地方,可以说要多少有多少,只不过价格高昂罢了。
“有有,别说是鲛人涎,秦小友如若能相助老朽度过此劫,要什么都行。”伍兹觉得秦天鸣应是眼界不高,即便开口也说不出什么稀罕东西,于是便答应道。
秦天鸣点头,他不担心伍兹不讲信用,只要有,那么即便事后不给,自己就只能动手抢了。
“既然伍城主爽快,我也不藏着掖着,这就去了。”
秦天鸣取出擎天剑,御剑而上,来到兽群之上,而后从乾坤袖袋中取出之前从死伯泽肚腹中得来的玄器号角。
有此物在手,区区野兽根本不足挂齿。
因是背对着伍兹,也不怕被伍兹看了去,见下方兽群已是蠢蠢欲动,秦天鸣心中暗笑,决定不能这么轻易化去此次危机,不然难保让伍兹这老家伙觉得太简单。
秦天鸣手握号角,起灵气催动起来,一道沉闷的号角声悠悠响起,却不是安抚,而是刺激。
果然,这一刺激,底下的兽群再也耐受不住,一个个跟发了狂似的,红着双眼,悍不畏死地撞向城墙。
咚咚咚!
城墙碰撞的声音和嘶吼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宛如黑夜中的交响曲。
兽群迎着城头上射来的箭雨前赴后继,不畏生死,很快便在城墙下筑起来几座尸山阶梯。
墙上的兵士大多都没见过这等场面,一个个的都有些慌了神,手中动作不由慌乱起来。
后继的野兽则攀着阶梯而上,有不少成功上了城头,将没反应过来的兵士撞下城楼,被兽群淹没
惨叫声此起彼伏,场面一时宛如人间地狱。
秦天鸣自始至终都没回头看,神情略显一些不自然,一味的催动号角。
“秦小友,还请快快施展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