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虎落平阳被犬欺,没毛的凤凰不如鸡。想我堂堂一代掌门人,竟会落到买卖门中法术来过日子。”秦天鸣挑了挑眉毛,轻叹一声感慨道。
“小子,你也别丧气,一门之中,往往掌门真人的修为和实力是最高的,待日后擎武门重建,下面所有人的修行资源,还不是你占大头吗?”
“呵,我要是有能力将擎武门重建了,还需要下面人的资源吗?”秦天鸣稍一摇头,撇嘴道。
李太渊不再言语,在他的生命中,前半生是玄门弟子,后半生则是浪迹澜庭的散修,深知散修的难处,所以他心里是希望秦天鸣能建立起一门势力。
散修,没有背景,没有同伴,没有稳定的修行环境,修炼资源极其短缺,可以说朝不保夕,而这一切,作为散修是没资格抱怨的,只有想破脑袋靠自己去克服和改善。
秦天鸣只能算是宗门落魄,并不能称之为散修,真正的散修可没有稳定的灵元收入,没有这等神通术法的储备,能有一两门保命护身已是极其不易。
李太渊不说话,秦天鸣也不再言语,闷头誊写。
七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第六天,秦天鸣带着一叠写有神通的纸张进入某家典当铺。
再出来时,秦天鸣身上的灵元数目达到了一个可观的数目,足足五万上等灵元,相当于五百万下等灵元,自觉以这个灵元数目,即便铁匠铺掌铺提再高的价也能稳稳拿下。
没有再回客栈,秦天鸣稳妥期间,穿梭人流,又问了两条街买卖法器的铺子,是否有卖抽摄神魂识念的法器,可令人无奈的是,老板们给出的答案具都指向锻造摄魂镜的那家。
秦天鸣干脆也不问了,来到先前的铁匠铺,就在门外等待明日的到来。
如此做,也让秦天鸣深刻体会到强大实力的重要性。
无论是街上的修士,还是出入铁匠铺的修士,只要是秦天鸣感查不出修为的,一律只能低下头,将姿态放到最低,以免被好事之人记住。
“小子,你不要觉得别扭,这是你修为微末时,必须懂得的生存之道。”李太渊见秦天鸣面上不耐,耐心讲解道。
一日的时间过的很快,到了夜间,飞坊中的人流量逐渐少了起来,白日里随处可见的俊男靓女不多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将浑身遮的严严实实的修士多了起来。
“呵呵呵,玄门弟子开始修行了,轮到魔道中人活跃了,还真是有点怀念身为灵教教众的日子。”李太渊呵呵笑着,追忆着往事。
在李太渊的解释中,澜庭界玄门势力足足有十六门,而魔道却只有一门,名为灵教。灵教的教众信徒,因无有太多的归属感,又分散各地,常常肆意妄为,不按常理行事,因此,灵教也被称之为了魔道。
秦天鸣坐于铁匠铺门口,仿若听故事一样,待理清了这里面的关系,天已经黑透了,抬头望天,觉得再有几个时辰就天亮了,秦天鸣起身步入铺子内。
铁匠铺老板依旧立于那座三足八口的鼎炉旁,与七天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秦天鸣刚想发问摄魂镜还有多久炼成,然而嘴还未张,身后便传来一道稚嫩张狂的声音。
“我要打的摄魂镜好了没?”
此话让秦天鸣微皱眉头,听这话的意思,难道摄魂镜不是铁匠铺掌铺要炼制,而是受人之托?
回首投去一眼,走进铁匠铺的,是一位身穿黑袍,看起来尚未及冠的少年人,可脸上,却没有少年人该有的朝气,反而是一副鼻孔朝天的纨绔模样。
少年名叫方濠,灵教教徒,前些日子托这家铁匠铺炼制摄魂镜,炼制的材料都是自己出的,不求再遇到玄门弟子时用摄魂镜建功,只要能干扰对方一瞬便可胜算大增。
见方濠这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秦天鸣没敢多看,扫过一眼便回过头来,心下稍一感应,不免有些惊疑,这少年年纪轻轻,竟已是练气后期,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方濠显然也注意到了秦天鸣,见其始终盯着鼎炉上方的摄魂镜,不禁撇嘴耻笑一声,大剌剌地说道:“喂,别惦记了,摄魂镜是我的。”
“道友这话说的不对,天师飞坊有规矩,先到先得,即便摄魂镜炼制出来,那也是价高者得。”虽然知道方濠比自己要强,但天师飞坊中可没人会动手,除非不想活了,秦天鸣有恃无恐,并不惯着这位方濠。
方濠听到这话,脸上明显有些温怒,秦天鸣练气初期敢如此对他说话,让他觉得受到了挑衅,但也知道天师飞坊中绝不可起冲突。
眼珠子一转,方濠呵地一笑,是气笑了,只听他说:“好一个价高者得,跟小爷我比灵元,只怕你卖了自个儿都凑不够。”
“我出一万块灵元!”方濠嗓音一提,走到秦天鸣面前,与他四目对峙道。
在方濠想来,摄魂镜不比杀伐之器,顶多值个七八千,又看秦天鸣身上穿的也不像宗门服饰,觉得八成只是个散修,身上能有个上万灵元就是极限了,不信秦天鸣敢都拿出来跟自己比拼价格,难道不怕以后没有灵元修行吗?
秦天鸣呵呵一笑,不动声色地道:“那我出一千……”
“一千?呵,赶紧滚吧,我说的可是一万,你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方濠只听一半就忍不住开口打断,摆手让秦天鸣离开。
“上等灵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