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城主申时下令,让城民戌时前搬离蓬爻城。”汉子极快地将金子塞入怀中,语气不满地说道。
听闻此言,秦天鸣眉头一挑,不解地问:“蓬爻城如此繁华,城中百姓更是成千上万,两个时辰岂能够用?”
“这有什么办法,城主算出今晚蓬爻城有大难,又从没算错过,这时间不够用也得走啊!”汉子一脸无助地嚷道。
“今晚?”秦天鸣眸子闪了闪,捕捉到了这一信息。蓬爻城城主是大玉修士他知道,想来,应该是大玉来人了,让蓬爻城城主下令的。
“如此说来,今晚应就是秘葬开启之时了。”秦天鸣双手抚摸着拉扯马车的马匹,凝眉思索着。
“我说兄弟,你要没别的事的话,我可就走了。”赶车汉子无奈道。此时已近酉时,要不是秦天鸣给的太多,他早就挥鞭驱赶了。
秦天鸣也是回过神来,退后让开道路,抱拳道:“一路好走。”
旋即,秦天鸣回了秦宅,刚巧见到靳斯偃月君彭雨三人。
见到秦天鸣从外面回来,靳斯与他对视一眼,微微一点头,而后对彭雨说道:“徒儿,日后要好生修行,凡事要留个心眼,切不可轻易相信他人。”
彭雨狠狠一点头,道:“弟子记下了。”
“去吧。”靳斯拍了拍彭雨后背。
待彭雨离开秦宅,秦天鸣三人来到石桌前坐下,靳斯首先开口:“想必秦兄弟方才已是打听了什么回事。”
“是的,靳大哥,看来就在今夜了。”秦天鸣点头道。
靳斯亦是点首,而后想起什么,问道:“红道友如何了?”
“靳大哥无需担心念凡,他随时可跟我等行动。”秦天鸣笑道。
“如此就好,我等修为终究太浅,扔在那还不知有多大的秘葬里,再怎么折腾也翻不起多少浪花,所以我和偃月君道友商议,救出秦雯道友后,我等需以尽快离开秘葬为首要目的。”靳斯看着秦天鸣说道,毕竟秦天鸣属于这里修为最高者。
“此也是小弟要说的,秘葬里虽机缘不少,但也需以性命为先才是。”秦天鸣闻言点头,并无意见。
“如此就好。”
商议定下,靳斯又厚着脸皮向秦天鸣讨来些许灵元,之前给的,都被他赐给新收的弟子彭雨了。
等待的时间里,靳斯显得心事重重,秦天鸣之前拿上桌的酒坛都被他喝光了,且还在不停地从院子中央拿来新酒坛。
秦天鸣本以为靳斯只是过过嘴瘾,没想到酒过三巡,靳斯竟是有些醉意,脸颊微红起来,最后更是直接趴在了石桌上。
对此,不会喝酒的秦天鸣表示不解。
“对了秦兄弟,不知煞童还在你手中吗?”偃月君忽然问道。
听到这话,秦天鸣不由怔了怔,这才回想起来,一直装在乾坤袖袋中的小女婴,曾被靳斯三人错认成煞童。
稍一回想,秦天鸣叹道:“我当初从那座城离开时,就已将胞妹遗体安葬了。想着,我日后到处奔走乞食,总不能让胞妹也不得安宁。”
“秦兄弟勿怪,是我失言了。”偃月君赶忙告歉道。
她能看出靳斯已心存死志,担心下了秘葬后,靳斯会不要命,这才想着若有煞童帮助的话,几人的处境也能稍稍缓解。
“无碍,死者已逝,生者如斯,我们还需努力活下去。”秦天鸣回应道,心中却不免狐疑起来。
之前要么是在修行要么是在路上,险险忘记复活小女婴的事。李太渊曾说小女婴只是与煞童相貌相似的尸煞,可秦天鸣遍寻擎武门文献,始终找也寻不到李太渊说的,尸煞内会留存残魂的说法。
小女婴体内有没有留下残魂,秦天鸣现在没办法知道,但李太渊用神识探查想必知道。李太渊又没必要欺骗自己,这么一想,秦天鸣稍稍放下心来。只要小女婴体内留有残魂,那么他就要办法帮其补全魂魄,再造肉身!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外面的嘈杂声响逐渐平息,整座蓬爻城不久陷入了沉寂。
偃月君瞧了瞧黑透的天色,稍一掐算,而后道:“已经亥时了。”
秦天鸣嗯了一声,道:“看来就要快了。”
说完,起身来到靳斯身后,抬手盖在其后背,灵气稍一灌入,顿时将之一身酒气化去。
“靳大哥,该醒醒了。”秦天鸣轻拍靳斯后背,轻声唤道。
靳斯悠悠转醒,看了眼身旁的偃月君,又回首看向秦天鸣,这才发觉天色也是很晚了。
“哎呀,差点误事!”靳斯一拍脑门,懊恼道。
秦天鸣见此,刚要宽慰几句,自身后大开的左厢房中,突然刮出一股猛烈阴风,将他的身形都带了个踉跄。
阴风彻骨,连秦天鸣练体二层都能感受到一丝寒意。
“这是……”靳斯站起身,双眼凝望着左厢房,一道幽黑光柱自左厢房顶透发而出,直冲天际。
“看来靳大哥醒的正是时候。”秦天鸣笑道,而后朝正堂喝道:“念凡,该走了。”
“你们看!”偃月君忽然指着秦宅之外的半空喊道。
闻言,秦天鸣和靳斯转头望去,皆是瞳孔微微一缩。
城中至少十几处地界,一道道幽黑气柱冲天而起。那最为粗壮的一道,看方向,正是在蓬江之中。
“掌门,这……”
红念凡此时赶了出来,本是看着左厢房的气柱,等看到外面的景象,不禁怔在了原地。
见他出来,秦天鸣对其一招手:“进秘葬。
然后,秦天鸣与身侧靳斯二人相视一眼,当先朝左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