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让趴在地上的秦天鸣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这是秦雯的迷心幻阵,这个自己是秦雯心中的形象,秦雯并不知道姜钰。
想通了这一点,秦天鸣立马放弃了绘画掌心雷符文的念头。
感受着后背的脚在不断用力,秦天鸣只感肺腑都在被压迫。
他想不明白,为何秦雯的迷心幻阵中,自己怎会是这般的好杀,完全是个一言不合就动手杀人的魔头。
“难道,我要死在这了……”秦天鸣被踩的双眼布满血丝,头脑充血,大脑一片空。
呼吸困难,头脑闷胀,如此亟迫的情况之下,秦天鸣能想到的,只有退出幻阵这么一个法子。可将意识拉出的法门需不少时间才能施展成功,然而身后那幻象完全不给他想出对策的机会,眼看就要被踏死当场。
就在这关键时刻,秦天鸣忽然想到先前遭遇到的那妇人,顿时大喊:“我乃巫洲灵教,东舵主麾下亲信!”
此话一出,秦天鸣顿感身后重压尽去,脑海里随之响起一道声音:“你说你是谁?”
这声音嘶哑难听,秦天鸣再是熟悉不过,正是先前那手持黑幡的三旬妇人的声音。
“我是巫洲东舵主麾下亲信。”秦天鸣连忙回应的,趁隙转眼看去,发现竟已不是刚才的房间,而是落到了一间楼阁之中。
正前方安坐着一人,正是那三旬妇人,只是此时穿着并非黑色大氅,而是宽松寝衣,惬意慵懒,正眯着眼,狐疑地打量秦天鸣。
“可是东沐晴?”三旬妇人问道。
因先前看过那本《虞人游记》,秦天鸣知晓,若是修为弱于舵主,不能直呼名讳。这妇人既然如此直直言不讳,想必生前修为不低。
而面前的这妇人,秦天鸣也知是此阵所留识念,并非先前那道。他一骨碌爬了起来,点头拱手道:“正是舵主尊讳。”
妇人一手托着脸颊,微微颔首,问道:“可是巫洲舵门被十六玄门攻破,让你来取我秘葬应急?”
这话秦天鸣不知如何回答,听意思,眼前妇人生前好似与东沐晴颇有渊源。可他又不知这渊源是好是坏,稍作寻思后,他编个谎话。
“并非如此,晚辈到此,是为了追一名对灵教出言不逊之辈,只是追索之中,其却被一道突然出现的玄光吞没,晚辈仗着有几分本事,也就一同跟了进来,不想,属实没料到会因此闯入了前辈秘葬。”
妇人又问:“那这头已化为人形的圣兽又是如何回事?”说完,她竟是掩嘴浅浅打了个哈欠,好似极为困乏。
秦天鸣听到这话,接着谎话连篇道:“晚辈亦是惊奇这头昏死圣兽怎会化形成人,以往舵主教导晚辈,圣兽化人必为我人族祸端,于是思之,进入其识海中将其余化形圣兽找出,再回禀舵主,好一网打尽。”
“好了好了。”妇人轻轻摆手,好似不欲听秦天鸣多言。
“情况本座大概知道了,东沐晴倒还是这般死板。”
妇人微微一摇头,而后状似驱赶地轻轻挥手,道:“本座已查知,这头圣兽识海之中并无其余同类踪迹。”
“不过,其身边有一人,讳秦名天鸣,此人修为低微,倒也有些神秘。其,似乎身具多部上乘玄功,貌似与那只存在历史间的擎武门有些关系,你出去后,可将此人存在告知东沐晴,最好是让她将此人收入麾下,以壮大巫洲舵门。”
这段话秦天鸣刚刚听到耳中的同时,眼前的一切宛如梦幻泡影般浮动起来,最后逐渐消散一空,变为一片死寂黑暗。
下一刻,秦天鸣的意识被猛地赶了出来,回到了身体之中。他豁然睁开眼眸,大口喘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