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下却急坏了谢忠。
守在贩易司衙门整整一天。
“董大人,楚大人到底来不来?”
董全苦着脸摇头道,“楚大人派人请了假,应该来不了了。”
“那怎么办?明天就是最后期限,办不完手续,我谢家如何进入北燕境内经商?
要不然这样,董大人你就审核一下吧?”
“没用的,楚大人说过,没有经过他复审,绝对不会下发通行证……”
“那你就亲自去把楚昊请回来!”
董全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
要他去请楚昊?
开玩笑!
昨天他可是当面把楚昊这个上司得罪了个通透,哪还有胆子主动上门?
谢忠怒了,“这不行那不行,姓楚的明显就是在故意为难我谢家!
董全,现在给你个机会表现,立马去找楚昊!
你可是拜在我家老爷门下的,这个时候不帮忙,以后也休想得到谢家支持!”
董全闻言慌了。
他和王真两人十年寒窗才当了官,却因没有背景靠山,直到两年后才找到门路主动投靠了谢友华,这才有幸补了个八品小官。
如今谢忠出言威胁,让他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出城,前往干支庄求见楚昊。
不出意外的,被拒绝了……
没有完成任务,董全自然不敢回去。
官位丢了事小,惹怒了谢家,他一家人的性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不得已,只能缩在庄外的马车上继续等待着。
十二月中旬的建康城外,虽然不似北方那样寒冷,但没有足够的保暖措施,也足以把一个壮汉冻病,又何况董全一个读书人呢?
眼看着半夜时分,董全在车里冻得瑟瑟发抖,无奈之下,只好跳下马车,将车里的座椅拆下,点燃了取暖。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天亮,董全已经冻得脸色苍白,不停的原地跺脚取暖。
然而,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楚昊却仍然没有出庄的迹象。
一想到临走前谢忠的言语威胁,董全不禁悲从中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庄门外,大哭起来。
“楚大人!”
“下官错了!”
“下官猪油蒙了心,不该以下犯下,得罪大人。”
“下官自小家贫,十年寒窗,好不容易才有了功名,不想就这样丢了官哪!”
“下官上有高堂下有妻儿,求大人可怜怜,给下官一条活路吧!”
哭声哀绝,可庄内却仍然一片安静。
董全再次哭道,“大人,下官知道,身为贩易司官员,不该屡次把贩易司事务泄露给谢尚书,但下官也有难处啊!”
“下官一没背景二没靠山,虽然中了举,可要想得个一官半职实在太难了,这才投靠了谢尚书。”
“求大人给下官一个机会,下官,属下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件事之后,属下愿意主动辞官,求大人成全!”
由下官变为属下,庄门终于大开。
秦朗冷着脸丢下一句话,“大人有令,你可以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