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发出一个音节的陆延骁一顿,疑惑的看向她:“怎么了?”
老夫人也不满道:“有话就说,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于馨儿讪讪一笑,脑子快速转动,想着措词。
“呵呵,那个……侯爷,老夫人,妾是觉得,现在都这么晚了,把人叫来实在不方便,而且此事本也只是咱们自己在说,既然夫人解释了,那说清楚就好了,若大张旗鼓将人都叫来对峙,传出去了,岂不是告诉外人,夫人当真与男子单独相处了么。”
此言一出,确有几分道理。
陆延骁和老夫人都沉默了。
离桑讥讽的看着于馨儿,嗤笑道:“于姨娘的心思变得可真快呀,若真觉得不妥,为何又要来老夫人和侯爷面前编排,现在要对峙了,你反倒为本夫人着想起来了?”
于馨儿一时语噎,僵笑道:“呵呵,妾也是…突然听见夫人同外男同乘一车,一时着急便来跟老夫人说了,并无旁的意思。”
“既如此,那还是将人都叫来对质吧,说清楚也好,省得以后又有人捕风捉影,或揪着此事不放。”离桑道。
于馨儿:“……”
她有些急切的抓了抓桌角。
好在这时陆延骁开口:“馨儿说的有道理,此事确实不宜闹大。”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离桑,抿了抿唇,继续道:“既然你说清楚了,那就招红霞和车夫来问问,若她们说的跟你说的属实,此事便也算了。”
本来他是对离桑失望了,但听了离桑的解释,又看她这么淡定,完全不怕查的模样,他那点失望便散了。
招红霞和车夫来问,不过是为了自己那点面子,还有堵众人的口而已。
于是,最后红霞和车夫都被叫来审问。
红霞自然是为自家夫人说话的,甚至一边说还一边义愤填膺的瞪于馨儿,只恨不得去咬吃了她。
而车夫,也是实话实说,只说离桑今日确实是出去办事了,至于办的什么事没细说。
只说去了个庄子,回来的时候才与那男子同坐一车的,但当时离桑是说有事问他,他才进了车厢,期间红霞也一直在车厢里。
老夫人又问他可听见他们在车厢里说什么了。
车夫摇头,又点头:“听到一些,好像是什么……庄子,还要培养人才什么的,当时风大,具体的奴才也没听清。”
他虽说没听清,但这两句已经足够证明当时离桑和吴山在车厢里,说的确实是正事了。
老夫人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实是一开始她骂得有些难听,若现在再说什么,恐惹恼了离桑,她一气之下丢回管家权,到时谁又能来管这个家?
只是心中到底有些不甘。
本还以为能凭此事拿捏离桑,让离桑变成第二个江若水,以后凡事都听她的,不敢在与她作对的。
老夫人沉着脸坐在上首,满脸写着不甘心。
陆延骁让红霞和车夫都出去,这才面色复杂的看向离桑,略带歉意道:“既已说清,那此事便就此揭过吧。”
旋即又瞪向于馨儿,训斥道:“以后莫要在捕风捉影,随意编排主母,像什么话!”
于馨儿轻咬下唇,垂眸,掩下眼底的不甘。
“是,妾知错了。”
陆延骁懒得看她,站起身来:“好了,既然无事了,那就都回去吧。”
话落,便要抬脚离开。
离桑忽然开口:“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