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感觉好些了?”
柳轻雪双手按在琴弦上,目光温和的看着离桑。
“好多了。”离桑颔首,笑得抒怀:“你的琴音总是如同一剂良药,在人烦闷的时候治愈人心。”
柳轻雪轻笑道:“夫人喜欢就好,人这一生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烦心事,我们总得寻些法子让自己的心安定下来。”
离桑:“是啊,在这侯府之中,人心复杂如乱麻,总是要寻些安定的。”
柳轻雪看着她眼里又浮出的一丝忧郁,眸光复杂,微微叹口气。
“夫人莫要过于忧虑,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离桑冁然一笑:“嗯,船到桥头自然直,顺其自然吧。”
两人又聊了一阵,离桑便让柳轻雪回去了。
……
翌日。
本以为昨日的事已经过去的离桑,万万没想到还能有后续。
陆子安不知从哪听说自己妹妹被二房的两个孩子打了,趁着晚饭时辰,跑去二房,把陆子云陆子清狠揍了一遍。
于是两人昨天还没完全消下去的脸,今日越发惨烈,蒋氏和二老夫人顿时炸开了锅,气势汹汹的杀来大房。
而且这次是直接找上离桑。
因为昨日她们觉得是在离桑手里吃了亏。
这次被打的是二房的孩子,看离桑还能如何狡辩。
因此离桑还在吃晚饭呢,就听外面传来阵阵骂声。
“离氏,你给老身滚出来,天杀的,看看你教的好儿子,没家教的混账东西,看看把子清子云打成什么样了,今日你要是不给个说法,老身跟你没完!”
“呜呜呜我可怜的儿啊,怎么好好的就被打成这样了!”
一个骂,一个哭。
离桑到底吃不下去了,起身出去查看。
只见院里,二老夫人拄着拐杖,气得浑身发抖,眼睛瞪得极大,仿佛要喷出火来。
旁边的蒋氏则抱着两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孩子,哭得两眼红中年,上气不接下气。
离桑眉头微皱,不慌不忙地走上前。
“二婶,三弟妹,你们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还有脸问做什么!?”
二老夫人拐杖狠狠杵地,只恨不得上前扇离桑几巴掌。
“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把我的孙子孙女打成这样,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她手指向蒋氏怀里的陆子清陆子云。
离桑顺着扫了一眼,面色依旧如常。
“二婶,两个孩子被打成这样,我也心疼,但你贸然跑来说是子安打的,恕我不能赞同,难道二婶亲眼看见了?”
二老夫人一顿,脸色难看。
离桑继续道:“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是子安打的,昨日他们将子语打成那样,子安不过是心疼妹妹,给妹妹出气而已,就像二婶昨日说的,孩子之间打闹罢了,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二老夫人:“……”
“你…… 你这是强词夺理!”二老夫人气得嘴唇直哆嗦:“昨日之事怎能与今日相提并论?”
“怎的不能相提并论?”离桑反问:“难道不是因为他们昨日先来打的子语,子安今日才去打他们?”
二老夫人语噎。
“还是说,二婶觉得子安是无缘无故去打他们的?要不我让人去把子安叫来问问?”
二老夫人:“……”
“巧舌如簧,巧舌如簧!”她颤抖着手指着离桑:“不管怎样,他都不能下如此重手,你看看这两个孩子,都被打成什么样了,这要是打出个好歹,你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