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山坡上,除了生长大片的野草外,还长着七八十公分高的山杆子。
这些山杆子还挺有用,地下的根是味中药,上边的杆子晒干后,可以编成遮雨的草帘子。
正好自家要盖土墙,曹朝阳便准备多割一些,到时候放在墙头上遮雨。
毕竟土坯的院墙,还是挺怕雨水冲刷的。
“朝阳,你割这些山杆子干嘛?”
“我瞧着这些山杆子长得挺好,想割些放这晒着,以后盖院墙用。”
高玉芬听到这话,立马过来帮忙一块割着。
“玉芬嫂子,不用,你快休息吧,我自己割些就成,也用不了多少。”
“朝阳,没事,别跟嫂子客气。”
曹朝阳瞧着忙碌的高玉芬,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
要是嫂子单身,没有拖油瓶就好了。
这样的女人,真是让人羡慕啊。
两人割了大半个小时山杆子,摊开晒在了山坡上。
又过了一会,眼瞧着天不早了,两人便背起下午割的“草山”,准备回生产队。
路上,两人还遇到了三队里的其他社员,众人的背上也都背着一捆捆的“草山”,不过都没曹朝阳和高玉芬的多。
……
“刘翠花,上交一百四十二斤野草,记七个工分。”
“曹二满,上交一百六十五斤野草,记八个工分。”
积肥塘边,三队长张宝亮正认真的计算着工分。
周围三三两两,坐着三队的社员们。
每当队长嘴里喊出工分时,旁边便有一个社员暗自算着自己割草的重量,眼看丁点不差,他脸上便露出笑容。
有那割草少的人,嘴里嘟囔抱怨自己运气不好,决不是偷懒耍滑。
特别是还没结婚的大姑娘小伙子,可不能沾上懒汉的名声,不然要是传出去,结婚可就难了。
就像徐二流子似的,亲嫂子拉帮套都不会考虑他。
“高玉芬,下午一百斤老草,加上中午的一百斤,记十个工分。”
柳树下的妇女堆里,高玉芬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第一次拿到了十个工分,心中满满的成就感。
周围坐着的社员们,也全都钦佩的看向了她。
十个工分,也只有壮劳力才能拿到,这高玉芬为了养家,真是拼上命干了。
“曹朝阳,一百二十五斤老草,加上中午的一百二十斤,记十二个工分。”
“曹朝阳也是咱们三队,今天上交老草最多的人了,大家伙要向曹朝阳同志学习,要更加积极的参与劳动……”
张宝亮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了一片鼓掌声。
曹朝阳瞧着,还有些恍惚。
再过些年,等分田之后,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氛围了。
计算完各个社员们的工分,张宝亮又从上衣兜里拿出了红宝书,向社员们上起了政治课。
途中,张虎山还过来了一趟。
他要过记工分的本子,特意扫了眼曹朝阳的名字,见上边写着十二个工分,他没说什么便走了。
曹朝阳默默看着,心中升起了一股危机感。
被大队长惦记上,可不是什么好事,看来他得赶紧干好自己的副业,再努力争取副业队长的位置。
在队里当上干部,才能不让别人随便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