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刘主任家,曹朝阳看了看车把上的大鹅与老母鸡,还挺高兴的。
刘胖子做事还算地道,这礼送的挺舒心。
嗯,嫂子也挺漂亮,就是态度不太好。
没有耽搁,他骑着自行车,直奔曹家洼。
那缝纫机还挺重的,他想着再叫个人一块搬。
……
村口,倚着土墙晒太阳的社员们一点没少。
瞧见曹朝阳骑着自行车回来了,众人纷纷站了起来。
“快瞧,朝阳那自行车上,挂着老母鸡!”
“嘿,还有大鹅呢。”
“朝阳这是哪来的自行车?”
“你傻呀?这肯定是那女知青的,听说人家是北京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被朝阳迷到了,哎呦,还往他家里送了好多砖瓦呢。”
社员们一边说,一边羡慕得不行。
特别是几个没媳妇的光棍,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眼瞧着曹朝阳骑着自行车,到了跟前,众人立马停下了八卦,纷纷热情的跟曹朝阳打起了招呼。
“朝阳,这是哪买的鸡鹅呀?”
“不是买的,送的。”
曹朝阳随口回了一句,接着急忙蹬了一脚车蹬子,自行车立马窜进了村子里。
他虽然不怕被人八卦,可也不愿意一直被人问东问西的。
土墙前的社员们,各自都愣了愣。
“送?”
这个年代谁家那么大方,还会送人鸡鹅?
“难不成是那女知青?”
“不可能,知青点我去过,那根本就没养鹅的。”
二满揣着手,连忙摇了摇头。
晒太阳的人群里,二队的小队长徐老六突然皱起了眉头。
那只大鹅,他怎么瞧着那么熟悉呢?
特别是鹅腿上拴着的那截红布,他感觉像是在哪瞧见过。
突然,他微微张大了嘴巴,“这……这不是刘主任家的那只鹅吗?”
“徐叔,您说什么?”
“没,没什么。”
徐老六急忙摆了摆手。
太阳是晒不下去了,他站起身快步走向大队长家。
这可是个大事,得跟大队长说说。
……
曹朝阳回到家里,解下了老母鸡和大鹅。
暂时也舍不得吃,他去屋里抓了把玉米,喂了喂它们。
着急去拉缝纫机,他拿了截绳子、装了一块鹿肉就想走。
到了院门口,他扭头看向了黄毛藏獒,“大黄!这家里的家禽,你一只都不能碰,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嗷呜~”
黄毛藏獒摇着尾巴,连忙叫了一声。
曹朝阳笑着,揉了揉它的大脑袋。
没有再耽搁,他推门走了出去。
骑上自行车,他先去了趟村西的土坯房。
“徐二?徐二?”
快步走进屋子,曹朝阳往里一瞧,只见徐二流子还躺在油腻黑乎乎的被窝里,睡着大觉呢。
“朝阳?有事?”
土炕上,徐二流子听到动静,懒散的打着哈欠,爬了起来。
“赶紧穿上衣服,跟我去趟公社里。”
屋里味道有些难闻,曹朝阳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屋。
想到昨晚睡在这的许行,他突然还有些愧疚。
徐二屋里这环境,实在是邋遢。
他站在外边,等了一会。
很快,徐二流子穿着油腻泛着亮光的黑袄走了出来。
曹朝阳瞧着他,还有些无奈。
“我说徐二,你好歹搁上一两个月,就洗洗衣服,收拾收拾屋子,就你这窝囊劲,就是来个逃荒的人,也瞧不上你。”
“朝阳,不是我不洗,这天多冷啊,我就这一身衣服,洗了都没得换。”
徐二流子低头瞧了瞧身上,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这身棉袄还穿了十多年了,上边打满了补丁,他都舍不得去洗了,万一搓破了就坏了。
“你说的倒也是。”
曹朝阳摇头叹了口气。
仔细打量了一下徐二流子,他好奇道:“你今年在队里分了多少钱?好歹也买块布,做件新衣服穿。”
“分了不到五十块钱。”
徐二流子讪讪不已。
队里的壮劳力里,他算是分钱最少的人了,连一些妇女同志都分的比他多。
像是玉芬嫂子,一年下来也分了七十多块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