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左一语右一语,手中的绣帕跟着妇人的言语上下摆动着。
越走越近,到了慕暖跟前嘴里都没停而是打量一番后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脸。
慕暖下意识后退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带头的一个妇人上前拉起慕暖得手,表情夸张,眉飞色舞,但慕暖还是一眼就瞧见她心中不懈,她一把将她粗糙的手甩开。
“你们什么人?”
见她躲闪妇人难掩不悦,却还是端了端身子低眉弯腰语气谄媚:“老奴见过二小姐。”
不好!慕暖下意识后退,却被另一妇人拦住了退路。她眉头紧皱不悦道:“什么意思?”
妇人继续笑道:“小姐从老家庄子逃出来后可把主母急坏了,这找了这么久可算找到你了,主母说苦了二小姐你,如今就回家安生过些好日子吧。”
慕暖听着发笑:“你家主母找我是想看我死了没,当初在庄子可没少受她关照。”
穿越过来时通过原生自带的记忆慕暖知道自己是上京慕家小姐,幼时受继母迫害营造出自己狂躁不安,蛮横不讲理的形象成功让慕家每一个人都对自己厌恶,嫌弃,鄙夷。
六岁时,因搅和慕老太太的寿宴闹得满城皆知,慕中山也就是慕暖的父亲勃然大怒将慕暖送回老家庄子调教,一呆就是十年。慕暖穿越后,便立马从庄子里逃了出来。
逃出来后并未有慕家人寻找,想必消息并未传到其他人耳朵里,只有慕家主母一人知晓。
“你家主母自幼就不喜欢我,我不回去不更合她的意。”
王嬷嬷笑慕暖的自知之明,主母自然是不喜她回去的。
“姑娘命好,有个屡建奇功的哥哥。大少爷得了功勋立马求主家将小姐你接回去。”
慕暖是有个哥哥,是慕家长子,因从小就比其他孩童成熟聪慧,慕家人都寄予厚望格外看中。
王嬷嬷瞧着慕暖手中的包裹问:“小姐这是准备去哪儿?”
慕暖不答,心中掂量着。
有令牌的人定是上京有头有脸的,她一个普通人根本无法接触上层人士,但慕家是上京高门大户,若能以慕家三小姐的身份事情也许好办很多。
“姑娘今天不管去哪儿都比不上上京的千百倍,只跟我们走就是。”王嬷嬷步步紧逼,慕暖既然能从庄子里跑自然也不是个老实本分的,她可不敢有半分差池。
慕暖一笑:“怎么会,我跟你们回去。”
说罢就拎着包袱上了准备好的马车轿撵。
王嬷嬷见不得慕暖乖巧想了一圈也想不出来,她正了正身子也上了轿撵。慕暖眉头一皱一脚将人踹了出去,王嬷嬷哎哟一身扑在地上,面朝大地,起身时脸上好多淤泥。
她气的跺脚却不敢辱骂,只能指着慕暖浑身气的颤抖咬牙切齿:“二小姐,得主母令,我们这些奴婢需要贴身伺候不能怠慢了你。你这般是觉得主母照顾的不好?”
慕暖抬手指向前方小巧玲珑衣衫单薄的女孩:“她来,嬷嬷年级大了,我不习惯。”
说完还捂着鼻子,暗示王嬷嬷身上有味道。
王嬷嬷气的不行,只能用刀子般的眼神落在婢女身上。出府时她自己挑了几个伶俐的丫头,只有这个一路上都畏畏缩缩也不只言片语。
见她还不肯点头,慕暖不悦:“嬷嬷,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主子。既然来接我想必也是家中有需要我的地方,若我回去与父亲母亲一讲不说要了你的脑袋也能让你掉成皮,我这人可是记仇得很。”
王嬷嬷见慕暖态度坚决,只好点头让丫鬟上去。路过时还咬牙切齿在其耳边道:“要是出了差错,我定会禀告主母打发了让你去花柳之地。”
丫鬟衣衫单薄,闻言身子一僵止不住地颤抖立马上了马车。
女孩上了马车低头小声道:“小姐。“
瞧着碧玉摸样也不过十七八岁,那面目可憎的嬷嬷还那么吓唬。
一行人起身离开,慕暖掀开轿帘看着自己住了五年的木屋眼中满是不舍以及对未知的忐忑。
“小姐。”
听到呼唤,慕暖不舍的放下帘子眼中多了几分柔和:“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
叫连衣。”
上京遥远,若不走水路大该需要半月有余。
如今已经走了大半,慕暖只觉得腰酸背痛,头晕脑胀。
连衣递上温水,又将准备好的暖炉放在慕暖手上:“天寒地冻,委屈小姐了。”
慕暖知道王嬷嬷等人什么面孔定不会叫她细心伺候。
“连衣,这一路上谢谢你。“
“小姐不必言谢,我姐姐曾经也是先夫人手下伺候的。”
“我母亲。”
连衣点头:“小姐小的时侯我姐姐还在你身旁伺候过,先夫人对我姐姐极好。我小时候体质不好经常头热感冒,姐姐的月银根本不够给我买药,尊夫人知道后便每月叫郎中来家里为我治病还不收取银钱。姐姐说,我的命是夫人救的如果能遇到小姐你,一定竭尽全力报答。”
原来是母亲,慕暖心中明了。见她身子单薄连件厚实的衣服都没有,慕暖将她拉近自己怀里温声细语:“两个人挤挤暖和暖和。连衣受宠若惊欲挣脱端坐,结果慕暖箍的跟紧。
“不用怕,没人发现。“
连衣依偎在怀里抽搐着,慕暖连忙放开:“怎么了,我不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