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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这个东西搬走,还有那个。诶~那个不搬。”
慕暖从被子里探出两个眼睛,屋外尖锐刺耳的声音弄得她心里烦躁,也不顾寒冷起身下床打开房门:“谁啊,天还没亮就吵!”
她这一吼,丫鬟们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但也是短暂的下一秒还是自顾自的干活。
只有院子中间有一个粗布麻衣老妇走了过来,她的袖子挽在手肘,面貌很平,鼻子扁踏。她笑时嘴巴像能放下一个碗,慕暖下意识的后退。
“二娘子,奴婢宁嬷嬷,我们这不是按照你的吩咐来的吗?”
慕暖蹙眉:“什么吩咐。”
宁嬷嬷捂嘴大笑:“小姐你忘了,昨夜不是你当着主家的面说你住这院子身上会过敏的吗?主母放在心上,一大早就叫我等前来收拾,还请小姐你挪个地方,我们也好干活。”
慕暖看向四处:“连衣呢?”
宁嬷嬷看了看角落里捂着嘴捆着的人:“这呢,早上她不让我进,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连衣全身被麻绳捆成一团,嘴里塞着棉布支支吾吾的想慕暖说什么,慕暖大力推开宁嬷嬷上前松绑。
连衣得了空赶紧说:“小姐,是她们,现在才卯时就过来,我怕影响小姐睡觉不让她们进来她们就把我捆起来。”
慕暖站起身看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仆人去每一个人注意她在干什么,到时宁嬷嬷咳个嗓子便又不少的人看了过来。
“二娘子,你看,你也起来了,要不你收拾收拾搬去西院?”
她这话刚说完脸上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她不可思议的捂着脸,撒泼打滚似的大喊:“你怎么能打我。”
慕暖拍了拍手:“打你便是打你,怎么主子打奴才还需要什么道理?”
宁嬷嬷年岁已过四十,平日也不聪慧而且喜欢贪小便宜,若是有事情也是马马虎虎过去。可她有个女儿在慕长风屋子里伺候,不知什么时候穿出慕长风很喜欢还有可能会纳进房里的话。
这宁嬷嬷自然是觉得自己女儿可以嫁入侯府当个贱妾也嚣张跋扈起来,季舒自然也是知道的还特意派她来玲玉阁。
宁嬷嬷摸着脸,五官乱飞:“你等着瞧,我定会将你今日这无故殴打下人的名声传出去。”
慕暖走到她的跟前,眼眸深邃迷人,她似有威胁的语气在她耳边:“如果我听到一点风声我一定一定会让你变成一个哑巴再也说不出话。”
宁嬷嬷吓得连连后退,如此清秀美丽的姑娘怎么能说出这样恶毒的话。
她见气势薄弱又不想叫人笑话便行李离开了院子,底下的下人已经将刚刚那一幕尽收眼底也明白慕暖并不是个软和人便也不再松懈。
慕暖颓废着身子走到屋内一头栽进了被子里,好不容易睡个懒觉还被人搅和了。
连衣瞧着她横叉竖八的躺在床上忍不住发笑:“小姐这么折腾也到了起床的时间了,今日还有马会你不能再睡了。”
“就是知道不能睡了,才觉得心累啊。”慕暖从被子里发出抱怨,她昨天真的太累了。
连衣前去拉她起来:“小姐,起来梳洗啦,”
收拾好后,外面走进来一个丫鬟作揖:“二小姐,夫人与三小姐已经准备好了,怕误了时辰她们便先行去了,门口在马车已经为你备好。”
“好的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连衣比对着珠花一番苦恼:“这冬日沉闷带什么,珠花也要挑的应景。可是小姐你的首饰并不多,今日这蓝色衣袍应该配什么呢?”
见她一会拿这个一会拿那个,慕暖抬手从桌子上的青花瓷瓶里折了一朵今早新鲜的红梅插在发髻上。
红梅香气浓郁让人心旷神怡。
连衣瞧这镜子里,小姐面容娇美,平日里也不爱插什么庸脂俗粉所以配衣服边有些寡淡。这红梅却不同,戴上人的眼睛便一下子就吸了过去。
“这红梅好!还是小姐懂。”她沾沾自喜,小姐好看她便很乐意每天给小姐打扮。
慕暖那会想到这个只是刚刚无聊见屋内就红梅最显眼,本来想闻闻的没想到弄巧成拙。
“好了我们出发吧。”
两人上了马车,伯爵府在城西,马场则需要出城前往近卫营。
他们二人都没去过,只任由着马夫带路。
到时,只见营外停满了轿撵。
慕暖下了地打量着四周,近卫营也处郊外放眼望去近距离便是什么都没有。
这几日有些许阳光,地上的雪也融化了一些,地上全是淤泥,她的裙摆已经脏了一片。
她带着连衣来到门口,城墙上站满了士兵,下面也放了栅栏。见有人来,门口持刀的男子周上前来。
他打量着慕暖,面上潮红弯腰作揖:“小姐,请出示你的拜帖。”
慕暖看向连衣,两人对视,她们根本忘记还要带上拜帖。
“这位是侯府三小姐,今日走的匆忙还未带上拜帖,小哥行个方便可好?”
男子没有抬头,侯府三小姐也就是大将军的妹妹,他内心犹豫左看右看询问其他人后答道:“抱歉,三小姐,军规森严,还请你出示拜帖。”
“小姐,都怪我。”连衣自责的低着头。
“好了,下次注意就好,当务之急我们要如何进去。”
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慕暖回头观望,路的尽头一男子持长枪骑骏马奔驰而来。
呆走进后才发现是慕长风,他身姿高大坐在马上便能让人畏惧三分。
见到慕长风,士兵连忙上前:“将军。”
慕长风点头,他的眼睛直视前方好像并未看到慕暖一般。
慕暖却不放过这个机会,上前抬着自己的小脑袋,两只水润的眼睛望着马背上的人请求道:“兄长,我今日没有带拜帖,他们说没有摆帖不可以进去。”
慕长风面色一凛,他还是不肯看向他,只觉得心中瘙痒。他手中的长剑在空中挥舞扔向一旁的侍卫。
慕暖见没有用往一旁退了退害怕眼前这条看起来很不好相处的马提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