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他顿了一顿,语气严肃的说道:“你们要负责征战期间将士的粮饷粮草,每人每天钱一贯,粮五斤,另外你们还要承担……”
此言一出,大帐内顿时一片哗然。
各大世家的家主睁大了眼睛,他们没想到曹鲲会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
不等曹鲲的话说完,杨家家主杨盛怒不可遏,猛地站起身来,愤怒地瞪着曹鲲:“曹将军这言下之意,莫不是想要趁火打劫?”
曹鲲面无表情地迎上杨盛的目光,语气含怒道:“杨家主此言差矣,本将军并非趁火打劫,而是为羽林军的将士们争取他们应得的待遇,他们即将奔赴战场,浴血奋战,难道不应该得到足够的保障吗?诸位若是真心想要请羽林军出兵相助,就应该拿出诚意来。”
“如果各位杨家主觉得本将军是趁机索要好处,那好了,我们羽林军分文不取,也一箭不发。”
“这件事我们羽林军不参与,你们愿意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
“羽林军不干吃力不讨好,流血卖命还要背负趁火打劫的恶名的破事儿。”
一番言语交锋后,杨盛被气得够呛,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简直是胡搅蛮缠!讨贼本是官军的职责所在,你怎能以此要挟我们?”
曹鲲一抬手,打断了杨盛的话头,义正言辞地说道:“杨家主,你误会了,本将军并非不愿讨贼,实在是有心无力。”
“若没有田猛这些反王在一旁虎视眈眈,我羽林军对付那些小贼根本不在话下。”
“可现在形势所迫,我们也有自己的难处。”
“好了,本将军可不想背负趁火打劫的恶名,既然杨家主如此看不起我们羽林军,那剿贼的重任就交给你们了。”
“我曹鲲会替你们照顾好家中的妻女,让你们无后顾之忧。”
“你!”
杨盛气得满脸通红,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双眼瞪得老大,仿佛要瞪出火来。
尉迟宏和方玄云见状吓了一跳,急忙从座位上起身,来到杨盛身边,一个劲地替他顺气。
与此同时,卫忠平则是一脸深沉地看着曹鲲,心中暗骂这曹鲲简直是贪得无厌。
他本以为借着岐阳父老的面子,先邀请周林甫、公孙通等人一同前来,然后再痛陈贼寇的恶行,动之以情。
最后再承诺捐赠军粮衣物,晓之以利害,这样应该就能顺利达成目的。
事情本来已经按照卫忠平的计划在顺利进行,眼看着就要圆满达成。
可千算万算卫忠平却没算到,这最难搞定的不是周林甫和公孙通,居然是这个年纪最小的曹鲲!
当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自己居然被这小子牵着鼻子走,让他占尽先机。
而且反观公孙通和周林甫,在听了曹鲲的话以后,此刻已是沉默不语。
很显然,他们心中也开始动摇了。
能主政一方的人,哪一个是蠢货?
他们也想从中捞取好处。
卫忠平此刻对曹鲲简直是恨之入骨,不动声色地起身,冲着曹鲲一拱手,神情悲痛的说道:“曹将军,老夫答应资助粮饷粮草,不知曹将军还想要些什么?”
曹鲲笑了笑,说道:“卫家主是老成持重,心怀大局之人啊,我曹鲲并非贪得无厌之人,我所说的话都是有理有据的,既然卫家主问了,那我就明说了。”
卫忠平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愿闻其详。”
曹鲲掰着手指跟卫忠平算起账来:“卫家主,既然是请我羽林军除贼,那除了粮饷之外,打仗是会死人的,我羽林军将士情同手足,忠肝义胆,每次出战前,每位将士都要领取一笔安家费,这钱是用来照顾将士的妻儿老小的,不能让将士有后顾之忧。”
“还有受伤的将士需要进行救治,需要耗去大量的药材。“
“阵亡将士还需要一笔丧葬费。”
“战马和军械的损耗也是一笔巨大的支出。”
“再加上贼寇凶悍狡猾,藏于深山老林,我们羽林军又是疲惫之师,还需要顶风冒雪、带伤出战。”
“所以……得加钱!”
卫忠平听得都快翻白眼儿了,心中暗骂:“这狗东西也太贪了,连马匹军械、药材丧葬都能算出账,还有什么是不要钱的?”
卫忠平脸色铁青的说:“曹将军你也不用跟老夫在这里算账了,直接说需要多少才能出兵吧!”
曹鲲微微一笑说道:“卫家主爽快,那本将军就直说了,除了每日的粮饷,你们还需要一次性支付开拔银一百万贯,粮草一万石,冬衣十万套、冬鞋十万双。”
杨盛:“你怎么不去抢!”
曹鲲:“杨家主说话的时候最好过过脑子,我们是官军,怎么会去抢呢?抢犯王法犯军法,我们羽林军不敢,也不干,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