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阳
赵家村
村中男子一听要让他们去抓鬼,顿时陷入了一片惊恐之中。
“将军大人,饶命啊!”
一名中年男子率先跪在地上,头磕得砰砰作响:“那恶鬼是会吃人的,我们哪里敢去招惹它!”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跪倒,哀求声此起彼伏。
“我体弱多病,见不得鬼啊!”
“求将军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吧!”
“将军!我家就这么一个男人了!求求您高抬贵手吧!”
曹鲲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扫视了一圈跪在地上的村民,厉声喝斥:“你们怕死,难道本将军麾下的将士就不怕死吗?本将军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得干什么!”
“要不然,本将军收拾不了鬼,还收拾不了你们!”
说着,他挥手一招,一队骑兵应声而出,雁翎刀出鞘,寒光闪闪,吓得村民们瑟瑟发抖。
里正赵虎见状,急忙站出来打圆场:“将军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将军也是为了咱们全村的安宁,你们不要不晓得事理。”
曹鲲对赵虎投去赞赏的目光:“里正的觉悟就是不一样,好,现在就由里正前面带路,大家齐心协力,铲除那只害人的恶鬼!”
赵虎一听这话,顿时脸色煞白,仿佛被雷击中一般。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欲哭无泪地拱了拱手:“小人遵命!”
曹鲲扭头看向吴睿:“吴使者,请吧!”
吴睿从黄布袋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罗盘,盯着罗盘上的指针,抬手指向西南方向:“它在那个方位!”
曹鲲看向赵虎:“里正,听到了没有。”
赵虎脸色一苦,战战兢兢的带头往西南方向走。
“里正,这……这怎么使得?”
一名村民小声嘀咕道:“那恶鬼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
“万一什么?难道你想违抗军令吗?”
赵虎瞪了那人一眼,故作镇定地别过头去,心中却是七上八下,硬着头皮,带领着一帮哆哆嗦嗦的村民,按着吴睿的指示前进。
沿途,村中的妇女取来棍棒锄头交给自家的男人,抹着眼泪为自家男人送行,心里止不住的咒骂毫无人性的曹鲲。
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赶吗!
简直就不是人!
寒风呼啸,冰冷刺骨……哪怕是日夜之时,村民们还是举起火把,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前行,蹑手蹑脚,仿佛怕是打扰了恶鬼午休。
最终,一行人来到了一片高墙大院。
正是惨遭灭门的那家大户。
当他们抵达那户人家时,只见大门紧闭。
赵虎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上前推开门。
吱呀……的声响在寂静的时刻格外的瘆人。
赵虎扭头看向曹鲲几人:“将军、诸位大人……小的……小的实在是不敢进……”
方振山举刀指向赵虎:“嗯……”
迎着方振山冰冷的眼神,赵虎连忙吆喝村中的男人们:“大家跟着我一起进!”
“老天保佑!”
“天灵灵地灵灵……”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村中的男人被逼无奈,只得跟着赵虎走进阴气森森的大院。
突然,一阵风吹过,吹得火把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村民们挤在一起,恐惧在人群间蔓延。
“吱呀”
一扇紧闭的房门被风吹开,一阵阴风吹过,赵虎和村民们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进去!”
曹鲲命令道。
赵虎推出一个壮汉:“二狗你是猎户,有本领在身,你打头阵,只要能活着回去,我给你十亩肥田。”
“里正,咱们一言为定!”
二狗握紧柴刀,壮起胆子走进房间。
村民们紧随其后,一个个提心吊胆,如履薄冰。
“啊啊……还我命来……!”
就在村民们进入房间的刹那,房门窗户一瞬间关死,尖锐的叫声响彻大院,紧接着就是村民凄厉的尖叫。
“啊啊……鬼啊!”
“救命!”
“娼妇!老子跟你拼了!”
“啊……”
一声尖叫打破存在的寂静,仿佛是利刃划破了丝绸,声音尖锐而凄厉。
紧接着,惨叫声、怒骂声、碰撞声此起彼伏,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让死气沉沉的大院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李彦面色凝重道:“恶鬼现身了!”
吴睿手持桃木剑,神色沉重看向曹鲲:“曹将军,烦请您为我等掠阵。”
曹鲲微微一笑:“好说。”
吴睿不再多言,一马当先,挥动手中的桃木剑,瞬间将房门斩碎。
木屑飞溅中,他纵身跃入屋内,李彦和白岳紧随其后。
李彦手持一面铜镜,而白岳则拿着一面黑幡。
房间内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伴随着尖锐刺耳的惨叫和哀嚎,大量的污水从门和窗户中涌出。
村民们被污水冲出房间,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
数具尸体在污水中迅速腐烂,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整个大院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还我命来!”
伴随着一阵刺骨的阴风,一名白衣女鬼突然从房间内飞出。
她的皮肤惨白如雪,黑发如瀑,身材婀娜,面容清丽却带着无尽的怨恨。
她直直地飞向赵虎,仿佛要将他置于死地。
吴睿挺剑上前,以雷霆之势刺向女鬼。
然而,女鬼的实力超乎想象,吴睿胸口被女鬼一爪击伤。
鲜血淋漓,阴气入骨。
白岳挥舞着黑幡,驱使着三只断胳膊断腿的饿死鬼扑向女鬼。
只是一个照面,三只饿死鬼就被女鬼撕碎。
白岳遭到反噬,一口鲜血喷出,面如金纸,身形摇摇欲坠。
赵虎靠在院中的大树上,满脸惊恐地叫喊:“史湘竹!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