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岐阳城楼上,白沙郡郡尉韩况面色惨白,看着义联军疯狂地攻城,心中不由得胆颤心惊,急忙转身奔向曹鲲:“曹将军,他们……他们攻上来了!”
曹鲲一身金盔金甲,岿然不动,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城头的石垛,看着下方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的攻城兵将,他的脸色却丝毫不起波澜。
“城防固若金汤,郡尉无须惊慌!”
曹鲲的语气轻松,仿佛眼前不是数万大军而是数万蚂蚁。
果然,随着周凌、冯君可、樊友谅、张澜等人发号施令,万箭齐发,礌石如雨,火油倾泻……
守城士卒动手将那些架在城墙的梯子一架接着一架地推落,许多爬在半间的义军士卒不上不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由半空中摔下,被前仆后继的友军踩成了一滩滩血肉之酱。
这还不算完,一块块巨石夹杂着箭雨从天而降,义军士卒哀嚎遍野。
而此刻的曹鲲依旧神色如常,指挥兵马间神采奕奕,展现出指点江山的不世名将气概。
他转身下令:“征调城中的百姓青壮,将箭矢礌石背上城墙,以为后继,中间断然不可有所断息。”
此时又有探子来报:“禀将军,贼军冲车已是攻至北城,其以铁盾包裹,箭雨不透!”
曹鲲冷笑一声:“勿慌,传令以沸油从墙上袭淋而下,再配以火烧,让他们有来无回!”
伴随着命令的下达,滚烫的沸油倾盆而下,淋在城门口的冲车与士卒身上。
顿时,油烟四起,伴随着热铁与人肉的焦熟味道弥漫开来,令人闻之欲呕。
接着,硕大的草织火球从墙上投下,落在了敌军阵中。
义军被烧得面目焦黑,哭爹喊娘地溃散而逃,冲车燃起熊熊大火。
不远处,田猛、窦允、丁越一众反王看得是心惊肉跳。
宋海更是心如刀割,目眦欲裂。
他本以为能轻松拿下岐阳城,却没想到岐阳城这么难打。
五万攻城大军都打得伤亡过半,溃不成军,连岐阳城的城墙都没有登上去。
田猛暗骂了一声废物,扭头看向田文:“率十万劲卒强攻东门。”
“诺!”
田文纵马赶往东门,半个时辰后,东门烟尘滚滚,杀喊震天。
曹鲲看向东门轻蔑一笑:“扶摇撼树,自不量力。”
果然,镇守城东的方振山一声令下,一通箭雨杀的义军人仰马翻。
这一日,义军轮番攻城六次,皆以失败告终。
各路反王在城下,大骂曹鲲是活王八,污言秽语,百般挑衅,想要刺激曹鲲出城交战,可是曹鲲是谁?
爱怎么骂怎么骂,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老子暂且容忍,等你们筋疲力尽了,定要将你们这杂碎大卸八块。
骂了一个多时辰,太阳眼瞅着要落山了,可是曹鲲连面都不露。
各路反王蔫了,带着满腔怒火鸣金收兵。
看着义军潮水般退去,岐阳城内的将士气势高涨,兴奋欢呼。
郡尉韩况满脸崇拜的冲着曹鲲拱手:“曹将军面对大敌临危不乱,指挥有度,古之名将亦不及也!韩某敬佩之至!”
公孙通称赞:“将军守城之功,真乃举世无双,有将军在,岐阳固若金汤,贼军休想越雷池一步!”
周林甫激动道:“”将军的指挥才能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有将军坐镇,何愁贼逆不破?”
曹鲲轻蔑一笑,摆手道:“哎呀,诸位过奖了,虽然今天本将军给了那些不长眼的贼军一点颜色看,但他们毕竟还有百万虾兵蟹将,路还长,咱们得悠着点,不能得意忘形,还要随时准备应对他们的进攻。”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有些心痛的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今天咱们这边儿也有不少兄弟受了伤,还需城中的父老支援一些疗伤的药材。”
众人一听曹鲲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这家伙不会是要趁机搜刮一把吧?”
只是,眼下曹鲲风头正劲,谁敢说个“不”字?
于是大家纷纷表态,一定会尽快把药材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