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人哈哈一笑,胡须轻扬:“北地豪杰,自是不凡,首当其冲者,美髯公程万岳,此人勇武非凡,一枪在手,妖兽退避,七十二妖兽皆成其枪下亡魂,救万民于水火,功德无量。”
一名富商闻言,眉头紧锁,满脸不屑之色,愤然拍案而起,声音洪亮如钟,震得四周杯盘微颤:“荒谬绝伦!程万岳?区区一介地方豪强,何以称雄北地?我言当今北地,真豪杰唯有一人,那便是护军将军,曹大将军是也!”
“曹大将军雄踞地榜之首,武功超凡入圣,举世无双,灭杀反贼李罡,挥师攻黑水,更在岐阳之地,以雷霆万钧之势,降服数万匪寇,令群寇闻风丧胆,威名远播,震慑北疆,其英雄气概,直教天地为之色变,万民敬仰,何等壮哉!”
此言一出,客栈内更是沸腾,众人破口大骂。
“放你娘的屁!”
“狗贼!”
“曹鲲算什么英雄!”
“他在雍州横征暴敛,搜刮民脂民膏,作恶无数,比匪寇还要可恶!”
“你是不是他的狗腿子!”
“曹鲲要是英雄,这天下便没有英雄了!”
“要不是他临阵脱逃,岐阳怎么可能失守,我三舅妈也不会被义军糟蹋……”
“曹鲲他就是个贪生怕死,贪得无厌的禽兽!”
“你说曹鲲是英雄?你是何居心!”
“你说!你是不是曹鲲的狗!”
“骂得好!”
商人一语既出,瞬间成为众人之敌,仿佛置身于狂风骤雨之中,四面八方的诘责与谩骂如利箭般袭来,让他措手不及,狼狈不堪,最终只得在众人的怒视下,仓皇逃离现场,留下一地尴尬与唏嘘。
客栈之内,气氛骤变,曹鲲的面容如同寒夜中的冰霜,骤然起身,其动作之快,仿佛有雷霆之力加身。
他随手一掷,一个墨绿瓷瓶划破空气,直坠地面,“啪”的一声脆响,瓶身爆裂,一股诡异的绿雾腾空而起,迅速弥漫开来,将整个客栈笼罩在一片不祥之中。
“此乃何物?”
惊呼声此起彼伏,众人面面相觑,惊异之色溢于言表。
“不好!这雾有毒!”
有人惊呼,话音未落,已有数人吸入毒雾,面色瞬间转为青紫,口吐白沫,身体不住抽搐,转瞬之间便倒地不起,死相恐怖。
余者见状,无不肝胆俱裂,惊恐万状,纷纷夺路而逃,却愕然发现客栈大门竟不知何时已被悄然关闭,绝望之情油然而生。
“轰!”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白发老人一掌拍出,掌风如刀,携带着排山倒海之势,重重击在大门之上,门板瞬间四分五裂,木屑纷飞,为众人打开了一条逃生之路。
“老东西,不知道多管闲事会招惹麻烦吗?”
一阵寒意席卷客栈,白发老人看向曹鲲,面露惊骇之色:“曹鲲!”
曹鲲冷冷一笑:“哦,老东西,你识得本座?”
白发老人拱手道:“老朽张散云见过护军将军,还请护军将军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小老儿计较。”
曹鲲一步踏出,鬼魅般出现在白发老人身前:“张散云,听闻你绰号云叟,与鹤叟袁平锋相交莫逆,并称闲云野鹤,怎么?你不想为鹤叟报仇?”
张散云平和道:“瓦罐难免井边破,袁兄技不如人,命丧将军之手,那是他的命数,老朽只会在年节时为他上柱香。”
曹鲲冷笑:“老东西,你应该听说过本座的名号,也知道本座是心胸狭隘之人,你管了本座的闲事,必然要付出代价。”
张散云面容苦涩道:“但凭吩咐!”
曹鲲看向绿裙少女:“这少女容貌不错。”
少女吓得花容失色,张散云急声哀求:“求将军高抬贵手,我这孙女尚且年幼,将军如有怒气,尽管冲老朽来,要打要杀,悉听尊便,请不要为难我这可怜的孙女。”
少女哭着哀求:“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爷爷,我爷爷是好人。”
曹鲲轻笑道:“你爷爷是好人,可惜他不该多管闲事。”
少女:“你,你,你欺负人!你是坏人!”
曹鲲一把将少女拉到怀中:“你叫什么名字,说出来,我或许可以考虑不欺负你爷爷。”
少女惊慌道:“我叫张瑛。”
曹鲲笑道:“好名字,你想不想看金鱼?”
少女摇头:“不想,我把名字告诉你了,你不要欺负爷爷好不好。”
曹鲲看向张散云:“老东西,在本座麾下效力二十年,就当是为你犯下的错付账了。”
张散云无奈苦笑,拱手道:“但凭吩咐,敢不从命,还请将军放开老朽的孙女。”
曹鲲松开少女:“柴火妞,本座可没兴趣。”
少女羞恼的瞪着曹鲲:“我不是柴火妞,你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