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城门打开,城外的百姓发出一阵阵欢呼,然后一窝蜂的向城内冲来。
“不要挤,不要乱,一个一个来。”
郝昭带人一边维持秩序,一边命人去通知县令李锋,请他想方设法安置这些流民。
好不容易忙的差不多了以后,郝昭这才来得及找到郭淮,询问他为何出现在这里。
“伯济,你不是跟着伯父在雁门吗?怎么有空跑到寿阳来了,还搞得这么狼狈?”
“伯道,雁门完了!”
哪知郝昭话还没有说完,郭淮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听完这话,郝昭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抓住郭淮,激动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叫雁门完了?”
“河套的匈奴人去年遭了灾,损失惨重。这刚一开春,他们就大举越过长城,攻向雁门。雁门缺兵少将,如何抵挡得住,不但城池被攻破,父亲也殉城了。
他在临死前命我护着城中百姓出逃,我们一路南逃,匈奴人紧追不舍。路上很多百姓都死了,还有很多百姓被冲散了。
好不容易逃到了白石县,那里城池残破,城中守军不过三百余人。这次匈奴人大举来犯,隐隐有席卷并州之势。
我见白石县不可久留,于是带着百姓来到了寿阳,来投奔你。”
郭淮强忍心中悲痛,为郝昭说明了他为何会出现在此的原因。
“雁门城破,连伯父都战死了?”
骤闻噩耗,郝昭抓住郭淮的手,都不自觉的松开了。
要知道雁门太守郭蕴可是出身豪门,文武双全,更是郝昭学习的榜样。如今他为了保护百姓逃离,自愿留在城中,和雁门共存亡。
“伯道,匈奴人就跟在我们身后,最多只有半日路程。你速速禀明李县令,让他带着百姓逃吧。”
郭淮这时告知了郝昭一个坏消息,匈奴人已经瞄准了寿阳。
“伯济,匈奴来了多少人?他们都是骑兵,我们背对着他们逃得话,哪里跑得过他们。倒不如我们据城而守,同时向晋阳求援,只要坚持到援兵到来,我们就有希望。”
郝昭也是土生土长的并州人,对这里的地形很是了解。如果他们带着百姓出城逃亡,根本跑不过身骑战马的匈奴人。
匈奴人来去如风,擅长奔袭,却不擅攻城。如果他们占据城池死守,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
“匈奴人这次来了足足有十万人,几乎是倾巢而出,单单前锋部队就有两万人。寿阳这样的小城,根本挡不住匈奴人的攻击。至于援兵,那就更不可能有了。”
郭淮摇了摇头,脸色复杂的说道。
“为什么没有援兵?晋阳乃是并州治所,应该有足够的兵马才是。”
郝昭有些不可置信,他不明白为什么郭淮会这么说。
“去年主公为了对抗大楚,从并州调走了不少人马,光我雁门一郡就被调走了五千人马。晋阳作为并州治所,抽调的人马只多不少。
而且我爹在两个多月前就给主公去了信件,言明草原的异动。但是直到匈奴人南下,主公都没有任何指示传来。
年节的时候我去晋阳拜访岳丈一家,王家大哥说了雍凉战事不利,让我们自己多加小心。”
郭淮出身豪族,又是雁门太守之子,而他的岳丈一家更是太原的豪族王氏一族。他所掌握的情报,可不是郝昭这一个底层将领所能媲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