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刚见杨东果然提到了那个女副所长,他面如死灰。
那个女副所长就是扇了杨东老妈杜玉香一嘴巴的中年妇女。
她之所以这么嚣张跋扈,随便打人,就是因为她有点身份背景。
“冤枉啊领导,她跟我没关系。”
“她是太和电镀厂的厂长小姨子。”
“是金镇长亲自给她安排到了工商执法所上班。”
已经交代到了这一步,他也没什么顾忌了,反正该说的也都说了,那就不如多说一些。
“太和电镀厂的厂长为什么要给你钱?”
吕艳青接过话茬,沉声问着洪刚。
洪刚站在主席台前面,望着这些市纪委工作组的领导们,整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他不是给我钱,他是给金镇长钱,给董常务钱。”
“而我好歹也是工商执法所的所长,我也能喝口汤。”
说起这个,他还有些骄傲。
不过当他直视了杨东冷冽的目光之后,这点骄傲又化作恐惧,低下了头。
“电镀厂直接往月湖里面排工厂废水,你们就默许了?因为拿了钱?”
杨东继续问他。
洪刚点头无奈的开口:“这也没办法,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金和民和董耀拿了多少?你拿了多少?”杨东再次开口问他。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自己一共拿了四次,每次四五万,一共二十多万。”
洪刚先是摇头,然后又说了他自己拿的钱数。
“只有太和电镀厂给你们利益输送吗?太安电镀厂就没有吗?”
杨东继续开口问洪刚。
下水镇一共有两家电镀厂,都在月湖下游边上,而且差一点就到了小杨村所属。
这两家电镀厂分别是太和电镀厂和太安电镀厂。
其中太和电镀厂的产能要更多一些。
而太安电镀厂则是生产高端电镀元件更多一些。
两家电镀厂光是每年给开阳县交的税就多达七百多万元,可以想象利润有多可怕。
但每年七百多万的税钱,拿去治理月湖,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破坏容易,治理污染难。
“太安电镀厂跟我可没关系啊,我只是负责太和。”
“你要是问太安电镀厂的话,得去找水利站站长,派出所所长。”
洪刚听到杨东提及到了另一家电镀厂,连忙摆手摇头,生怕杨东给他安置罪名。
他做的事,他认了。
可是太安电镀厂跟他没有任何利益关系,也没给过他一分钱,他当然不能接话。
因为保护太安电镀厂的另有其人。
金镇长和董常务给他们布置了不同的‘任务’。
他洪刚只是负责给太和电镀厂打掩护,而负责给太安电镀厂打掩护的另有其人。
杨东听到这里,和吕艳青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郭书记,我们要对下水镇工商执法所所长洪刚实施双规措施,并且要严查工商执法所,你有什么不同意见?”
杨东看向旁边的下水镇纪委书记郭维,询问后者的意见。
洪刚听到自己就这么被双规了,立马心慌意乱的看向郭维,眼里带着祈求之色。
然而郭维看都不看他,而是朝着杨东点头表态。
“我完全支持市纪委工作组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