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一点——对调皮捣蛋分子,毫不客气,决不手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歪风邪气一露头,就要打下去!”
喝多了茶,有了尿意,庄小维和李升向附近的小便池走去。
这座小便池,位于学校东侧,依着一截围墙而建,只限男性使用。
恰巧,下课铃声响了,学生们蜂拥而出,也涌向小便池。
见此情况,庄小维和李升主动避让,停在离小便池十米开外的一棵大槐树下等着。
下课出来的刘不糙和其他几位男老师,也陆陆续续聚拢在大槐树下。
小便池空间狭窄,此时挤满了学生,被热尿搅动的腥骚味,不断外溢。
几个调皮的淘气分子,趁着这个机会比大小,然后响起一片打闹谑笑声。
刘不糙倚在凹凸不平的树干上,抽着半截烟,听到了小便池里学生笑闹的动静,于是转头对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生物老师说:“老熊,你听听——看来你的生理卫生课没上好!”
熊老师回答刘不糙:“其实,刘老师,这门课应该由你兼着上——学生们最爱现身说法了!”
别的老师们都笑了起来,刘不糙自己也笑。
等到拥挤的学生散去得差不多了,老师们便进入小便池。
刘不糙侧着耳朵,辨听不同人的飞溅声,说道:“庄老师的又急又响,肾功能不错,是不是还是童子鸡啊?李升的半天才挤出一点点,要注意前列腺!”
李升笑骂刘不糙:“你真是流氓!”
夜里,月亮如钩,校园里静悄悄的,学生们都在上晚自习。
庄小维和李升在第一教学楼三楼的走廊上小声地说着话。
李升说他有一个读高中的侄子,想参加数学竞赛兴趣小组,拜托庄小维照顾一下。
庄小维说没问题。
李升又约庄小维明天中午去附近的兴隆酒楼吃饭。
庄小维不矫情,爽快地答应了。
这时,一个学生蹑手蹑脚地上楼。
他在楼梯口一抬头,看见了走廊上的班主任老师。
他又高又壮,移动着像座小山一样的身子来到李升跟前,胖胖的脸庞上堆起笑容,赫然就是那位下午在音乐教室被扔粉笔头的学生。
学生说:“李老师——”
李升问他:“这么晚了才来?干什么去了?”
学生低头解释说车链子掉了。
李升提了提他的耳朵,问他今天上音乐课是不是又调皮了。
“老师我错了。”学生口中认着错,脑中响起的却是小刀划开坐垫时“唰”的爽快声音。
李升告诫他:“要不是你父亲托人说情,我是不想再收你的。记住,你现在还在考察期。”
学生表示他最近不干那些坏事了。
李升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干就好,要继续保持!体育老师跟我说了,你铅球扔得不错,多练一练,到时推荐你到市里参加比赛。”
学生说谢谢老师。
李升说:“好了,进去吧,记得要背单词!”
学生进教室后,庄小维笑说:“给一大棒后再给一颗枣?”
李升说:“现在的学生可鬼了,一届比一届难管!”
当天晚自习放学,音乐老师老邹来到车棚。
老邹吃惊地发现,他的摩托车坐垫被人用刀子划了好几道口子,其中一道裂口很深,里面土黄色的海绵都暴露出来了。
老邹立马跳脚咆哮,目眦欲裂地大骂:“哪个兔崽子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