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天没看到太阳了,顾学义驾驶着东风卡车走在前面,三辆卡车拉着民工艰难的行走在大雪里。
篷布下难民一样的人,尽量缩紧身体取暖,头上裹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人甚至把线衣,绒衣都用上了。
可见天气的寒冷!
简易的道路铺上一层雪,就是个天然滑雪场,又是载重车,还是人命。
顾学义不得不去给车套上防滑链,哪知刚跳下车,头上的单帽就被一股劲风吹跑了。
雪糁子直往脖颈里钻,冰的他缩着头也无济于事。
副驾驶的人跑着去追帽子,顾学义拉出防滑链铺在后轮前,轻踩着油门,车一点一点移上去。
这才又冒着雪去把防滑链扣好,大雪已覆盖了路面,不是熟悉的人真会迷路。
到了G市,这些人小旅社都不接待,只能暂时在郊区搭起帐篷,作休整,等着老板发工资。
正好也免去了多余的花销,等大家理了发,洗了澡,换了新衣,从老板那儿拿到工资就可以回家了。
顾学义却没工人那么消停,要对账,要结算,要仔细算出每个人的工资。
白天还要和工人核对,老板扣去七七八八,再一对一的把工资交到工人手里。
袁贵祥固定资产,不固定资产,加起来目前已是个千万富翁了。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大改革使国人富了起来,万元户是不少,但千万富翁却不多见。
袁贵祥属于一夜暴富,却不大方,在克扣工人方面一点不含糊。
他说:“我的就是我的,凭啥要送给不相干的人。”
那起码要遵守合约吧?东抠西抠,惹的工人闹了起来,顾学义也只是个打工仔,同样是受剥削的人,无能为力。
说多了老板不高兴。
一群打工仔,能识俩字的没几个,也不懂得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临时办公室内,袁贵祥撕了那份手写用工合约,工人们群情激愤,差点打起来。
顾学义心里很不是滋味,袁贵祥的行为就是个无赖,不但吝啬还无耻。
等结清工资已是一月后,大家都走了,他领了部分钱,余下的得等回去算。
他想去看看刘诗妍再回家,和丫头分开有段时间了,想的紧。
这天饭后,袁贵祥突然对他说:“小顾,这段时间咋没见你的小情人?是不是腻了?”
顾学义深深皱眉,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了,袁贵祥还没放弃刘诗妍。
也说明刘诗妍没受到这个色魔的伤害,这也是他一直担心的问题。
上次两人分开时,顾学义就告诉刘诗妍,“G市打工的人多,比较乱,没事不要一个人出去,尤其晚上。再就是尽量不要去外来人口居住区。”
“大叔,我知道了,你已经说了三遍了。”刘诗妍收拾着背包嘲笑顾学义,“离袁贵祥远点。”
刘诗妍不傻咋能不懂顾学义的担心,更知道袁贵祥的龌龊心思。
那家伙不只一次在她面前说着露骨的浑色段子,有色话语,用钱诱惑自己,还那么明显,她什么都明白。
可惜刘诗妍接近顾学义是为报恩,而不是为钱。
真不明白,人咋一有钱就变坏?变色,花花肠子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