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没想到,金新凯不是一般的小年轻,说这些屁话,对他一点用没有,只会激怒他。
“你算什么,也安排给我工作,怎么,看见困难的事情就想着逃避啊。
大家都是班子成员,给你面子叫你一声马书记。
你还想把责任推我这里啊,你以为我是什么好骗的小年轻啊?
我家里还在煮饭,抱歉,我要回去看看火。”
金新凯没有像以前那样大骂,而是低声威胁,其他人没听到,就算老马出去说他不讲规矩,那也没有证据,他也不可能会承认。
毕竟做到了市委常委,再跟处级干部那样跳脚骂人,会产生很多不利的后果。
说完,金新凯就走了,他得让自己忙起来,不然按照程序的话,高育良要是被哄骗说服了,他还真得服从副书记的指示。
因为常委会里明确了一二把手还有副书记是领导,人家安排工作这是正当程序,可以用其他理由委婉拒绝,但是不能正面硬刚,老是正面硬刚领导,会传到省里说他这个人不能团结班子成员,对领导没有敬畏。
总之,上头的领导普遍不喜欢刺头下属,因为他们要维护这个体制内的潜规则,维护自身的地位和权威。
市政府那边,虽然常务也是能指示他的,因为身兼党组成员,但是论个人影响力,甚至是职务含权量,还有工作实绩等等方面,这位新常务远远比不上他,自然完全可以当没听见,他小金常委也不是好拿捏的人物,下面也是有一大堆干部效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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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金祁二人在办公室里商量这次的巡查的结果。
“这位领导啊,脸是摆得真难看,性子也难伺候,做的事也奇奇怪怪的,专门找我给他做导游。
这里闲逛,那里闲逛。都不知道他什么目的。
这不是单纯折腾我吗?”
金新凯正在摆弄自己的新茶具,据说是他的朋友在香江带过来的,不过在祁同伟看来就没什么意思了,玻璃杯而已嘛,香江那边的茶具就这点水平。
喝茶还是得紫砂壶,香樟茶桌,热水一过,满室飘香,这才显得有品位,搞什么玻璃杯和玻璃茶具,一看就跟香江那边的快节奏生活一样,土鳖。
“哎呀,别老想这个了,人家有人家的目的。
后来他打了个电话给我,说咱们那个深水港的事情,还是有点意思的。
这就是最大的惊喜啦,其他重点工程,咱们俩前段时间自查自纠,也没有留水分,查出来只有一点小问题。
万幸了,接下来安排分管的几个副职去盯一盯,甚至都不需要再处分干部了。
其他区县就傻眼了,他们有些还涉及违法犯罪,居然被几个暗访组这么几天就能查出来。
说难听点,这些人就是贪污也贪不明白,想钱想疯了,做的手脚非常儿戏啊。
那几个区县又要倒霉哦,两个县级市也要被上报到省里,处分一批干部,不过他们地位特殊,可能没有太大的关系。”
祁同伟笑了。
“这打击贪污腐败还分富地方和穷地方的啊,三个贫困县的干部就要直接处理,两个县级市的干部就有机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啊。
这真的不公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