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缘九渊

第十章 贵人相邀(1/2)

春夜微雨轻吻着大地,沁凉的水汽将白日酷暑驱散。在紫竹青苍环绕的府邸中,矗立着一棵挺拔的玉兰花树。

树茵笼罩下的房屋内烛光闪烁,将这一方深夜点亮。侯在门前双手环抱于胸,靠着木栏闭目养神的墨白突然睁开双眼,闪身跃至屋顶。

“夜色已深,阁下何不等白日再来拜访。”

被雨水打湿的房顶上赫然立着两道身影,薄如绢丝的雨幕将两人隔开。墨白隐藏在玄色面具下的双唇轻抿,很显然是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同样,来人也认出了墨白。清凉的雨珠很快打湿二人衣带,来人举止优雅的将双手背于身后,“好久不见了,墨白。”

墨白敛下敌意,沉默不语。那人倒也不在意,眼含笑意的站在原地。两人对峙间,脚下的房门嘭得打开,泛着暖意的烛光倾泻而出,温御歪头望去。

“怎么,等着爷请你进来?”

懒散又张狂的语调令人倍感熟悉,温御浅笑着飞身而下来到门前,即使身沾水渍也不显狼狈。他随意抬手掌心凝聚内力,待眼前白光闪现,浑身上下就已恢复干爽。

室内,白衣清华的容澜渊长腿交叠,左手持书右手杵着下巴,他头也不抬的问道:“御小将军什么时候也学着深夜暗访了,就不怕夜间寒气入体?”

温御忽略他言语中的暗讽,气度温和的走了过去,也用不着他说,自顾自的坐下,顺手还给自己添了杯热乎乎的茶水。

温御端起茶盏轻抿,“些许寒气而已,一杯姜茶下去也就无妨了。”

容澜渊轻哼一声,遮着面容的书本移开。如狐的双眸轻飘飘的落在温御身上,“爷瞧着你挺自觉啊,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哈哈哈,千岁爷此言差矣。”温御莞尔,“于公,您是南秦容王、北越九千岁;于私,你是灵儿的爱人。咱们之间怎么都谈不上‘外人’二字。”

话中前后称呼的转变,似乎让容澜渊敛了神色。他总算收起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眉宇间透着几分探究。“说说吧。你今夜来此的目的,总不会只是找爷叙旧。”

姜茶下腹,瞬间驱寒了身体的寒意。

温御放下茶盏,如玉的面容上异常严肃,“千岁爷说笑了,我此番前来,不过是确认一些事情。明日一早,我就要启程返回北越,你会护着她的吧。”

“废话。”容澜渊抬眸,“爷的女人,自然由爷护着!”

“千岁爷的能力,御自是清楚。不过容王么.....”温御说着话锋一转,“您在南秦的处境,算不上乐观。”

“哦?”容澜渊声线微沉,“所以你是特意来提醒我咯。温御,在你看来,如今的局面能为难的了我?”男子语气平淡,但言语间却难掩傲气。

温御失笑摇头,“局势上的威胁也只是暂时,你和灵儿不会一直处于被动。但...如果在局势之外,再加上个凤忆初呢?你很清楚,忆初对灵儿之心,不输于你。”

容澜渊闻言,嘴角的笑意渐凉,“她选择的是我。”在这一点上他有绝对的自信。“还是说,你更看好凤忆初?可你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么。”

温御双手摩挲着指腹,“灵儿唤我一声兄长,那我自然要多为她着想。以朋友的角度而言,忆初会更让我放心,毕竟和他相识多年。”

屋内的气压骤低,容澜渊脸色沉的能滴出水,那双如狐的眼眸也暗藏着杀意。

“不过这也仅是个人看法。”温御无视如芒的目光,“若是以前我也许会撮合他们,但现在....灵儿已经表明了态度。那孩子向来有主见,既然我妹妹选择了你,那我这个做哥哥的就不得不多护着一个人。”

尤其这个人,还格外的有个性。

容澜渊嘴皮动了动,似乎是想反驳,但又看在那句‘她选择了你’的份儿上忍了下来。憋了半天,哼出一句,“那要不要我也叫你声兄长?”

‘兄长’二字,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喊的。

看他那副别扭的样子,温御强忍笑意,心中的郁气顿时散了大半儿。难得这位爷在他面前吃瘪,还真是让人高兴。不过现在时机不对,他低咳几声掩下笑容,将话题转回。“言归正传,你的身份瞒不了多久。特别是那次在戏楼,你可是肆无忌惮的用着闻闲的身份,在忆初面前露了面。就算他一时不会把闻闲和你联系起来,但这不过时间问题。”

“凤忆初,绝不是众人印象中的纨绔子弟。而且灵儿对他也同样有种隐晦的特殊性。所以,容澜渊你绝对,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哪怕她选择了你!”

容澜渊神情平静,柔和的烛光不曾为他带来半分暖意。屋外的天空愈发沉了,雨声渐渐归于宁静。温御站起身走向门外,清凉的月光洒了满身,“言尽于此。往后照顾好灵儿,也照顾好你自己。我还等着喝喜酒呢。”

话落,那位温润如玉的男子孤身走入夜幕。

容澜渊的嘴角擒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凤忆初和他一样,都是带着面具示人。彼此是个什么德行,心里莫约也是有数的。棋逢对手虽为幸事,但温御的话也并非不无道理。

凤忆初怎么都无所谓,但是云溪灵的态度,足以让容澜渊为难。可能连那丫头自己都不知道,在面对凤忆初时,她的态度格外特殊。

在没有弄清这份‘特殊’的源头之前,他不能也不敢轻举妄动。

烛火摇曳间,耳畔隐约响起细微的脚步声。墨白冷漠的收起腰间长剑,恭敬的对着容澜渊抬手,“前后来了三波人,已按照主上的吩咐请他们离开了。”

“本王才露了个面,这些人就等不及了。”容澜渊轻哼。“府中事宜就交给你和墨莲。另外传信让墨邪尽快回来。”

“主上放心。”墨白说完就退了出去,顺带着将房门关上。

容澜渊凝视着烛光,邪魅瑰丽的脸上笑意冰冷。

绵长的春雨簌簌下了一宿,堪堪在天蒙蒙亮时方才停歇,清凉的雨珠将夜间来客的痕迹冲刷无痕。

许是北越使者今日启程,帝都的大门前早已围满了人群。代表皇家为温御等人送行的玉浔侯在门前,“前方已准备好了船只,浔预祝御小将军此行顺利。”

“我送你们到渡口,路上还能在聊聊。”轩辕明笑着将手搭在温御肩上。“说来,凌玥公主没有来为你送行?好歹也是你护送她来此。”

温御唇角微扬,正准备说话时,似有所感的回眸望去。远处高楼上一抹淡粉的身影迎风而立,隔着人群,女子缓缓朝他挥手。

玉浔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双唇轻抿。

温御凝视几息后笑意温和的收回视线,手中马鞭高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去。

被马蹄溅起的尘土飘散,隶属温御的那抹蓝色渐渐消失在眼前。高楼上,云溪灵转身回到桌前,蝴蝶将备好的点心取出,“属下以为小姐会和御小将军道个别。”

云溪灵端着茶盏的动作忽顿,看向蝴蝶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打趣。“若我真下去的话,某人怕是要不高兴了。”

被揭开小心思的蝴蝶脸上闪过丝丝揶揄,低笑道:“小姐聪慧。”

话语间,云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就出现在了她们面前,他撩起衣袍坐在云溪灵身边,“御大哥走了么?”

“刚走没多久。”云溪灵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云霖,从昨日宴会结束,云霖帮着将众人送走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虽说身上的衣物与昨日不同,但她还是留意到他眼下极浅的乌青,以及那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看你整日的不见踪影,在忙些什么?”闲聊般的口吻,使得云霖眉梢高挑。

云溪灵食指轻敲桌面,蝴蝶了然的端起茶壶。“茶水凉了,属下去换壶新的。”

云霖摆摆手,等蝴蝶离去后,屋中就只剩下他们姐弟二人。云霖笑嘻嘻的歪着头,故作神秘道:“姐姐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吗?”

云溪灵挑眉看去,云霖思索了片刻后,避重就轻的说道:“听说昨儿夜里,容王府可热闹了。前前后后来了好几批人呢!”他说到一半故意停下,有意想引云溪灵发问。

云溪灵既好笑又纵容的顺着他意道:“来了好几批人,然后呢?”

云霖得意洋洋的抬高下巴,“然后他们又陆续走了。”

听到这个,云溪灵显然愣住。

“就是走的时候像被鬼追似的,狼狈得很。估计是偷东西不成,被主人发现放狗咬了。”少年白净的小脸上掩不住的偷笑,云溪灵忍俊不禁的抬手轻拍他头顶,云霖笑着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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