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外的雨淅沥沥的下着,葛家村的人渐渐的都入睡了。
“咳咳……”
葛二爷被小三子拖拽木柴的声音吵醒,由于柴火都是湿的,被呛得咳嗽起来。
“咳,咳咳……二爷,你醒了~”
被葛二爷的咳嗽声吸引,小三子捂着鼻子往葛二爷的方向看去,也是禁不住的咳嗽。
“多长时间?该换人了吗?”
“快一个时辰了,估摸着过不了多大会儿二蛋就来接手了。”
葛二爷闻言只是微微的点头,大家挨个儿的守篝火,守完了天也就亮了。
昨日他们一行人来时这年轻人就在这里躺着,一夜过去了,竟还在安睡,葛二爷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二爷放心,这位爷的火把耐燃的狠,压根用不着拿咱们的换~”
见葛二爷往年轻人那看,小三子漫不经心的开口,手里的活计也不曾停下。
这时,庙外吹来一阵冷风,吹散了些许烟气,也把葛二爷吹得一个激灵,看向陆渊的眼神也是猛然一凛:
只见那扩散开的烟气在快要飘到陆渊的身边时,仿佛遇到了什么阻挡,纷纷绕向两边。
葛二爷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又仔细的瞧了一遍,那烟气和之前注意到的一样,到了陆渊的木栅栏处便自动绕开,宛如遇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壁。
“嘶……”
葛二爷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外面的雨下的正大,这破庙的窗子早就烂的不成样子,一股股寒风灌进大殿,将篝火的火焰吹得忽明忽灭的。
再瞧陆渊那边,那火把的火焰却似乎一点也没受到寒风的影响,稳定的让人心里发毛,饶是葛二爷见多识广,也按坐不住。
“小三子,你说时间快过了一个时辰了对吧?”
小三子自然是不知道葛二爷的想法,只是淡淡的开口,粗糙的手指灵活的拨着木柴,企图让它们燃的更旺些。
“没错儿,二爷~”
得到肯定答复的葛二爷头皮一紧,略微有些不利索的开口:
“…小三子,二爷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那,那年轻人的火把可曾有所缩减?”
小三子闻言扭头仔细打量那些火把,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有些僵硬的一点点扭过头来:
“二爷,那,那边的火把好像不曾有什么变化啊。”
话说一半,小三子的嘴巴也不利索起来:
“这、这再好的火把,也该,也该……”
是呀,再好的火把,也没有燃烧一个时辰一点儿也不见变化的,眼前的这年轻人的火把也太不正常了。
燃起的火苗呼呼乱窜却也驱散不了葛二爷心中那渐起的寒意,自打一进庙开始葛二爷便一直觉得陆渊有些不对,此时越想越是觉得眼前的年轻人诡异的地方越多。
一则这破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里寻来的木床?总不能出门随身背着一张木床吧?看那床的大小也不像一个人能轻易搬置的。
二则自己等人围着篝火合衣而睡,尚且需要忍耐寒气,对面那年轻人穿的如此单薄,按说早该冻的受不了才对,可未曾见对方有一丝耐不住的样子。
能出现这种情况,除非……除非对方压根就感觉不到寒冷。
什么人会感觉不到寒冷呢?
夜雨、破庙、无法近身的烟火气、诡异的火把、不合常理的年轻人,还有那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