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二人在禅房里等着,那边堂客去请主持。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那堂客便来引陆渊二人去面见主持。
这主持原本就是葫芦庙里的老僧,又知晓二人来意,只一眼便认出了香菱来。
知道了自己本名的香菱,自然是喜不自胜,颤声开口:
“老方丈,你既认出我来,可知我是如何就与家人散了?”
“女施主那年元宵佳节在观灯时被人拐走,那日看顾你的仆人霍启怕你父责怪,连夜跑了~”
见老和尚既能认出自己,又能说出自己幼年被拐之事,香菱思亲之情更甚,抓住老和尚的胳膊,含泪开口:
“老方丈既知我的身世,可知晓我爹娘如今身在何处?”
“阿弥陀佛,女施主须知世间一切皆有定数,缘分到了,你们一家子骨肉团聚也是水到渠成。”
香菱识字不多,老和尚的话也听不多明白,但是知道他不愿出手帮助,这才悲戚央求:
“老方丈,小女子自幼被拐,寻到这里也是千难万难,你就看在我那可怜的爹娘份儿上,告诉我吧~”
“阿弥陀佛,女施主这世间的事皆有缘法,缘至则成~”
这句话说完,老和尚顾自念佛,不再多说。
陆渊见状,心道这葫芦庙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一点出家人的慈悲心肠,堂客如此,方丈更甚。
轻声安抚香菱两句后,陆渊掏出两块银子转身对老和尚开口:
“老方丈,我夫人出生于这葫芦庙旁,自是与贵寺有缘,今日我夫妇给岳父岳母庙里立个长生牌位,还望大师慈悲为怀,全了内人父女之情。”
那老和尚半眯着眼睛,打量了下男主放在桌子上的银锭,见是两枚中锭,加起来足有20两,这才又道:
“罢了,罢了,既然女施主与我寺有缘,老衲便破例沾染这层因果。”
“那年甄家毁于大火,甄老爷并未在旧址上重起宅院,而是将那土地贱卖后,阖家搬去了城外田庄。”
“老衲之所以知晓这些,只因买那土地正是卖给了捐赠寺庙的恩客,老衲作为葫芦庙的主持,正是当事人之一。”
香菱闻言立时起身倾听,生怕错过一字一句。
“甄老爷临行前我们也曾见过,也曾给老衲说过今后的去处。”
见老和尚所说与原著一般无二,心底对他的厌恶减了几分,毕竟收了银子后总算没有说假话。
“老方丈,我爹娘搬去了哪里?”
“年久日长,老衲也是有些昏聩,竟记不得甄老爷临行前说的处所了~”
此言毕,老和尚再次兀自念起佛来。
陆渊心里清楚,这老和尚哪里是想不起来,当年甄老爷给了这葫芦庙多少好处?
如今不过换了善主,想多得些银子罢了!
“老方丈,这些银子是我们夫妇为贵庙捐的香油钱,还望大师费神,仔细想想那田庄的信息。”
那老和尚微微瞧了眼陆渊拿出的银锭子,见又是两枚中锭,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施主不知,实在是年代久远,老衲昏聩。”
陆渊闻言,强压心中怒气,又掏出两个大银锭子,一个五十两,两枚便是整整一百两,心道这老和尚再如何贪心,总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