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你阿姐的死迁怒到旁人身上,这样滥杀你就心安了吗?姑姑在看着你的一举一动你这样做该让姑姑多失望多寒心?阿音,你我都清楚,身处冥界身不由己的事太多了,我认识的阿音绝对不会因为这样的事迁怒无辜之人的性命,我自幼和你一起长大,何时你变得这样不堪一击?”苏铭安的一字一句都在往她的心口戳。
范溪音捏紧了十指伸手在他胸口指了指开口说道:“我一直就是这样,我没求着你把我带去九幽君,我也不想去九幽君,你少拿这些事来激我,你们都在骗我,我是不会相信你们的,姜贺回王城,现在就走。”
“是。”
拦住她的苏铭安特别不想这样做:“父王说了迫不得已之时得将你的灵穴封住,把你顺利带去九幽君,阿音,我不想这样做的,我也希望你能明白。”
笑起来的范溪音后退了两步:“区区几十人就想困住我吗?这也是你逼我的,姜贺杀了他们切勿伤了世子殿下的性命,其余人等一个不留。”
唤出剑的姜贺点点头毫不手软的斩杀数人九月眼见事态变得不可挽回目光紧锁在范溪音身上唤出剑就想先压制她要以此要挟姜贺。
苏铭安站在原地失望的看着范溪音:“我答应了师尊和父王把你带去九幽君的,你现在这样的确不适合在王城生活,抱歉。”说完他也唤出剑加入了进去。
陆子羡成功救下舟游拉着他躲到一旁静观其变:“君上,这样刺激她….真的可行?”
“有些事她得知道一旦做了就没有回头路可走的了,这是她的命。”陆子羡抱着胳膊不慌不忙的看着。
姜贺突破重围护在她身前:“姑娘快走属下一会跟姑娘在城郊会和。”
“嗯,你注意安全,打不过就跑,千万别伤着铭安。”范溪音拍拍他的肩从山坡上一跃而下飞到营帐去牵马。
九月站在山坡上挽弓搭箭瞄准着范溪音他眯着眼下手一点也不含糊,苏铭安回头时注意到九月的动作惊恐的想要阻拦:“九月!”
箭射出,范溪音应声倒地闷哼一声嘴角渗出血回过头看向山坡,此时苏铭安正站在九月身边,她误以为是苏铭安下的令。
“姑娘!”姜贺飞下去慌了神,箭刺穿了她的右肩,范溪音疼的脸色惨白蜷缩着身体想要爬起来:“姜贺~”
陆子羡不知为何也会心里慌乱:“怎么会这样的呢?她怎么会受伤的?”
苏铭安一拳把九月打倒在地上怒不可遏的指着他大喊:“你做什么!谁给你的胆子去伤了她的?她要是有性命之忧,我看你还能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吗?”
“属下一切奉命行事,公主殿下交代不惜一切手段都要让郡主远离王城,如若不从那么在不伤及性命的条件下都可以动手,属下这一箭不会伤及郡主性命,世子殿下,郡主如此行事是不把您和皇家颜面放在眼里,属下本该一箭杀了她的。”九月此话一出换来的是苏铭安的一脚:“混账东西!你敢有此心?我警告你再敢动她,我第一个杀了你!”
这一箭怕是九月灌入了不少灵力,范溪音吐着血感觉浑身的五脏六腑被这一箭震的都快要碎掉,陆子羡也看出她伤势很重:不行,我得再找机会去看看,她会死的。
姜贺看到她这样害怕了起来:“姑娘!姑娘撑住了,会没事的。”他按着伤口却不敢把箭拔出来。
苏铭安赶到那里时满地的血,她的衣裳也被血浸湿染红,她怨恨的盯着苏铭安嘴里还涌着血出来,握住箭的范溪音当着他的面强忍着剧痛硬生生的拔出了一块肉来:“唔~”
“阿音…..”苏铭安看的泪目了,他不敢去碰她,她的眼神充满了怨恨和不信任:“来人派人死守郡主营帐,不许任何人进去,吩咐药神去给郡主清理伤口。”
范溪音身子软软的被姜贺抱起来往营帐里走去,床上的范溪音脸色苍白的像死人,伤口的血止不住很快就浸湿了毯子。
蜷缩着身体的范溪音拒绝清理伤口,也拒绝任何人碰她,姜贺守在屋里不许任何人进。
药神只掀开营帐的帘子往里看了一会摇着头走出来行礼:“世子殿下,郡主她不许人进去给她清理伤口,老奴远远的看了一会,伤口很深,如若不配合老奴医治是会有性命之忧的还请世子殿下做裁决。”
“我知道了,你跟我一起进去。”苏铭安带着药神想再次进去,用胳膊撑着身子的范溪音虚弱的拿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出去!不然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你就拿着我的尸首去给范家交代。”
苏铭安知道她是彻底对自己失去了信任以为那一箭是自己下的令:“好,我不进去,你让药神去给你清理伤口。”
“出去!我不需要!”她情绪有些激动牵扯到了伤口,血流的更多了,药神立马就往后退了:“好好好,老奴不进去了,郡主切勿再动怒把伤口撕裂的更大了,这是止血药,郡主可让贴身的侍从帮忙上药。”
看她这样苏铭安也于心不忍只好罢休的退了出去不敢再进。
捡起药的姜贺走到床前声音哽咽的看着止不住血的她:“属下给姑娘上点药吧?再这样流血下去,姑娘真的会出事的。”
一把抓起药扔出去的范溪音揪着他的衣服对着他的双眼道:“我刚才的话你没听明白吗我不需要,你也不许要,我只有疼着才能清醒片刻,他们都背叛了我,不信我,阿姐怎么死的只有我知道,守在这里,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知道吗?我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
握住她手的姜贺心疼的直掉眼泪:“属下知道了,属下一定会好好守着姑娘,不会让任何人进来的。”
松开手的范溪音缓缓躺下,她额头上冒着冷汗失血过多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趁着入夜换岗的时候陆子羡悄悄的溜了进去他还没看到范溪音的人就被姜贺逮住打了起来:“就是你害了我家姑娘,我杀了你。”
“你家姑娘再不医治那就真的要死了,亏你还好意思说这话,你家姑娘要自刎你非但不阻拦还看着,现在她要死了,你还听她的话拦着药神不给她医治,愚蠢。”陆子羡快速的把一张符咒贴在他胸前,姜贺瞬间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了。
往里面找去的陆子羡一眼就看到失血过多昏睡不醒的范溪音,她像是极具痛苦的样子皱着眉头,陆子羡被血腥味熏的有些头晕,一张盖在她身上的雪白狐狸皮毯子都被血染红。
掀开毯子的陆子羡用匕首划破她的衣裳看到伤口的血洞头皮一麻:“伤的这么严重还这般任性,那苏铭安也是拿你没辙,就当真依着你来,要不是我,你这条小命难保。”
掏出药瓶的陆子羡小心翼翼的先给她上了些止血的药再用帕子浸湿拧干,给她把伤口旁的血清理干净接着又上了一些药才慢慢的给她包扎好伤口生怕弄疼她了。
忽然范溪音睁开眼睛抓住他的手腕红着眼略带哭腔的质问:“为什么要害死阿姐?我什么都不要了,你把阿姐还给我吧,求你了。”
说完这句话她又晕了过去,陆子羡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等回过神来时是遗憾和惋惜的摸摸她额头发现她在发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相信你。”他轻轻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她刚才的语气活像一个满是委屈的孩子。
做完这些陆子羡找了个新毯子给她盖上走到姜贺面前拿出身上的药在他眼前晃:“这瓶是疗伤的药,你等她睡着了给她上药,这瓶是治发热的药,她现在高热不退,你得想办法掺在她爱吃的糕点里面让她吃下去,我检查过了暂且是死不了,也止住血了,还有些轻微的内伤我给你些补药你自己看着想办法给她吃,药我放桌上了,等我走后定身咒就能接触,这个哨子你留着,如果遇上危险吹响哨子我就会出现了,暂时别交给她。”
不放心的陆子羡往里又看了看才放下手中的药在桌子上后离开。
没过多久姜贺终于能活动了,他第一时间就去看范溪音,跪在床前的姜贺把手放在她额头上摸了摸又查看了一下伤口才放心的起身把药给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