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英山忍不住红了眼,庆国伪装成婺国伏杀而来,那可是真刀实枪的与他们拼杀了一番,若非大哥有白鹰引路来的如此快。
他们兄弟怕是都要折陨在此了,龙飞光看着那满脸血污的晏英山等人,咬牙怒道:“好!”
“给谁打仗不是打!”龙飞光转头对着公孙璞说道:“三弟,你这就去跟婺国谈好价钱,我们打!”
那裴良满面笑容带着白鹰军回来的时候,宗延宏图险些从榻上摔下来,紧急召见了宗延黎:“你小子真行啊!真叫你给把人忽悠来了!?”
宗延黎微微扬唇:“二伯莫慌,白鹰军只是‘受雇’而来的,还得劳烦二伯想想法子,弄些钱粮来,我这手中……没有余钱了。”
刚刚还笑容满面的宗延宏图:…………
宗延宏图简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说,这白鹰军能来对我军而言那都是一大助力,钱粮嘛……
想办法四处扣点出来吧!
实在不行写信去给宗延宏景哭一哭,他儿子整出来的,没道理让他这个当伯父的包圆了吧?
宗延宏图想着觉得有道理,转头就让亲兵快马加鞭送信去了。
这边宗延黎亲自去接见了龙飞光一行人,那率先走上来的是裴良,一副春风得意的小模样,冲着宗延黎俯身拜道:“将军,良,幸不辱命。”
“哈哈!做的不错!”宗延黎伸手拍了拍裴良的肩膀,这才朝着龙飞光走了过去,拱手道:“龙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宗延黎你莫要弄错了,我等非是来投诚的!”龙飞光挺直腰背看着宗延黎道。
“自然,自然!”宗延黎满口应下:“我已是让人筹备钱粮了,龙将军尽管领着兄弟们入帐便是,我定不会亏待了尔等!”
“……”
龙飞光觉得有些别扭,单听着这话好像是没什么问题,怎么他端看宗延黎这笑容满面的样子,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好似有种进了笼子的鸡,想跑是不可能了的错觉?
宗延黎引了白鹰军众人入帐,这才见全了龙飞光这几位兄弟。
宗延黎目光落在公孙璞身上,带着几分探究扬眉道:“这位想必便是龙将军帐下那位智计无双的公孙先生吧?”
“宗延将军谬赞,在下不过一节布衣,不值一提。”公孙璞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端看这位婺国猛将,观其面相总让他觉得有些别扭,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中嘀咕着,好端端一男儿怎生的一副女相?
不过这天底下男生女相的也是不少,他断不会因为这便轻看了宗延黎。
故而也是在短暂的惊诧之后恢复平常,帐中众人相谈融洽,任谁也没想到之前还在战场之上对阵的二人,如今却能坐在此处把酒言欢。
龙飞光的四弟略通几分岐黄之术,姓箫,名天和;算是白鹰军之中的军医一般,那最小的六弟叫祝金,今年不过十五岁,身上带着一股子痞气,似是市井街头流窜的多了。
宗延黎见过了龙飞光这几位兄弟,大致记住了之后,再谈妥了‘受雇’的钱粮数目,便各自散去了。
“三弟,你观这婺国军中,与庆国军中有何不同?”待宗延黎走后,龙飞光趁着萧天和给自己换药的间隙,顺口询问道。
“上下一心,同气连枝。”公孙璞笑了笑,淡声说道。
“是啊……”龙飞光哈哈笑着,眼眸之中神色有些复杂,只观其一便能看出,宗延黎这帐下将领对其甚是尊崇,他们入帐之时,所见之处所有兵卒看来的目光如此一致。
龙飞光有些形容不出那是什么感觉,但是同样作为领军之人的他却能明白,军中能做到上下一心是何等不易之事,这是他在庆国完全不曾感受过的。
公孙璞端着水杯抿了一口说道:“只是,璞尚有几分不解,宗延黎如此年轻,然在与大哥最后一战之中持枪上阵,那等磅礴气势却如那踏遍枯骨的沙场老将。”
公孙璞甚是费解,不知这宗延黎究竟是经了何事,才能造就这样一身杀气?
这边龙飞光领着白鹰军入驻军中,那边高国亦有几分坐不住,罗成仁更是忍不住叹息道:“宗延黎到底是有着何等本事,竟真能将那白鹰军游说而来,如今这战局……”
“将军,若白鹰军投入了宗延黎帐下,婺国得势如此,日后于高国而言,实乃……强敌。”夏立果亦是神色复杂。
“即便不能与之为友,我却也不想与之为敌啊。”罗成仁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非是自甘堕落,而是深知照着宗延黎这等扩张之势,日后若当真两国走至崩盘那日,他不愿也不想对上宗延黎。
夏立果难得的沉默了,未到那一日谁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
另一边的宗延黎这会儿正在听裴良言说自己游说龙飞光的细节,自然也谈及了庆国果真上钩设伏,那公孙璞当真是个人物,他这番游说不费一兵一卒,立下大功!
“如今形势大好,许是不久便要行攻城之势。”宗延黎端坐帐中,帐内裴良白修筠以及卢昊皆在内,她眉眼沉沉看着众人说道:“皇上病重卧榻,命太子监国。”
“太子欲以庆国为彩,便是要我等攻城入关,以振婺国天威。”
“我原是无甚把握,如今得了白鹰军相助,定能事半功倍!”
众人纷纷附和,关于白鹰军的安排又谈论了一下之后就各自散去了,只闻年在出帐之时,见宗延黎脸上倦色忍不住道:“将军可是累了?还有什么事是我能为将军效劳的?”
宗延黎闭了闭略微有些干涩的眼睛,令其为她研墨道:“我要写一份家书,阿妹婚期在即,而此间战事未歇断是无法回去。”
“你让人跑一趟寿西郡寻钱志行,他想来伤势已是大好,托他代我回家送阿妹出嫁。”宗延黎抬眼看向闻年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