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心了。”宗延黎并无推脱之意,伸手接过了闻年递过来的手套就戴上了。
那手套做的很细致,内里有着一层薄薄的羊绒甚至保暖,外边做了防滑的处理,便于宗延黎拿刀。
她赞赏了闻年的手艺,在帐外练刀,待浑身都热起来了这才收刀回了帐中。
向安过来的时候,宗延黎刚刚用完早膳,正准备去主帐就看到向安一脸忧愁的过来了。
向安对着宗延黎俯身拜见之后才道:“老师……”
“家中长辈来信,说是在是南台为我说了门亲事,学生今日前来,是拜别恩师的。”向安眸中神色有些挣扎,这婚事已经谈妥许久了,宋志远也来信几次。
但是早前因为战事焦灼,向安始终不曾开口。
现在眼见着庆国攻势日渐疲软,年节将至,家中父母催的也紧了,向安权衡再三还是前来拜别。
“这是喜事,何必这般愁眉苦脸的。”宗延黎闻言当即一笑道了恭喜,想了想起身去帐中,取来了一把弯刀短刃,递给向安说道:“此物是本将军攻陷晋军大营所获。”
“今赠予你,便当做是贺你大婚之喜。”宗延黎伸手拍了拍向安的肩膀说道:“军中事多未能亲去喝一杯喜酒,甚是遗憾。”
“学生谢过老师!”向安大为感动,连忙俯身双手接过。
向安拜别了宗延黎之后,又去见了蒙奇等众人。
大家听说向安这是回家成亲的,顿时一个个都羡慕坏了,纷纷送上了祝福。
晚间帐中议事,宗延黎瞧着众人情绪不高,放下手中军报扬眉道:“怎么,一个个如此低迷,都想回家娶媳妇了?”
蒙奇等人嘿嘿一笑,他们也老大不小了,自然也是有成家之心,奈何这仗怎么也打不完啊……
原本大家都在军中,皆是光棍一个还不觉得如何,谁知道向安这小子突然就回家成亲了,一下便是勾起了众人纷乱的思绪。
“将军帐下未成家之数竟是这么多?”公孙璞对此颇为惊讶,以往倒是不曾谈论到此等话题,今日提及一问之下才知这一屋子全是单身汉。
“你成家了?”蒙奇略显不服,扭头看向公孙璞道。
“夫妻不和,分开了。”公孙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惋惜似的说道:“倒是我对不起她。”
“你还真有过媳妇啊!?”蒙奇震惊万分的瞪圆了眼,盯着公孙璞语气之中又酸又难以置信似的。
“将军都尚未娶妻,我等急什么。”白修筠等人却是一脸的坚定,俨然一副誓死追随宗延黎的模样。
要不怎么说有什么将军就有什么兵。
宗延黎做为他们主将,尚一心扑在战局之上,他们又岂敢有半分懈怠?
宗延黎听着众人话语,心下有些无奈。
这做将军可真是不容易,还得操心自家将领终身大事啊!
“倒是我疏忽了,待与庆国战事结束,本将军叫人好好为尔等物色物色漂亮姑娘。”宗延黎扬唇一笑,重新拿起军报说道:“现下都打起精神来!”
“是。”众人连忙收敛思绪,面上表情恢复正色之态。
“从这几次庆军攻城之势来看,庆军已有疲态。”宗延黎垂眸翻看着手中军报,接连念了几次军报陈诉,而后说道:“我猜测庆国下一次的攻势将会是极其浩大。”
“成败在此一举。”宗延黎抬眼看向众人道:“依诸位之见,觉得此番庆军将会攻哪一城?”
霍文启站起身来道:“大将军,末将以为庆国极有可能强攻临西。”
宗延黎侧眸望去:“何以见得?”
霍文启微微俯身,而后才道:“自此与庆国对战以来,可看出庆帝对那伍立人甚是器重,多有听从其谋攻之计。”
“伍立人所行之计多为小人谋略,极为狂妄自大。”霍文启继续说道:“几次三番轻视我军,策略所出多在奸而不在势。”
“临西城地广山势不高,渠梁河道贯穿而过,若我是伍立人,定先行计以惑之,而后依渠攻上,破城而入。”
裴良听着略微点头,却又道:“但是临西城的城楼墙高是三城之中最高的,易守难攻,庆国为何不选东冀而选择临西?”裴良扬眉如此询问道。
“裴将军或是忘了,庆国可是有攻城弩车啊。”霍文启走上前,指着桌上舆图说道:“庆国此时攻城必定倾巢而出,据我所知庆国所有攻城冲车便有足足八辆,弩车不计其数。”
“如今庆国已耗不起,此战必定行强攻久战,战车其出,临西必定是难以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