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桑才杰口中的那位乌桓国的领军之人,都哲。
反观宗延黎这边,宗延宏景端坐在点将台之上,宗延黎高坐战马之上立于阵前,身后两侧诸位将军依次排开。
“阵前斗将,这第一场何人前去?”宗延宏景眯了眯眼,看着敌军扬起的战旗,一时之间两方竟是谁都没动。
另一边的翼天干同样问出了这句话。
只是在说话的时候,目光已经看向了都哲,语气之中带着几分笑意说道:“这可是我们打入南部,而第一场斗将,正是让他们看看我们本事的时候。”
翼天干看着都哲说道:“若无都将军出战,恐怕难以叫敌军震慑。”
都哲冷哼一声:“要我打,那就叫宗延黎出来跟我打!”
翼天干眯了眯眼,转开头说道:“若都将军叫阵能把宗延黎叫出来,无论输赢,本将军都记你首功。”
都哲听着翼天干这话只觉得备受羞辱,好似他打不赢宗延黎似的,当下怒而拍马直接冲出军阵,对着婺军叫阵,口中大放厥词要与宗延黎一较高下。
“哪来的狗叫,也配让我们将军出战?”蒙奇大怒,转身请命要去会一会此人。
“不妥。”宗延黎略微抬手,压下了蒙奇的请战道:“此番斗将正是扬我军士气的大好时机。”
“北军既派遣乌桓领军之将前来叫阵,分明是要取胜示威。”宗延黎略微沉吟说道:“此战不能输,否则丢的不仅仅是婺国的脸面,更是南部诸国的脸面。”
宗延黎握紧身侧刀柄,抬眼看向蒙奇等人,思索片刻说道:“我去。”
蒙奇等人大惊,这第一场斗将都要主将亲去,是不是有些……
宗延黎转身对着宗延宏景说道:“父亲,在此之前高国战败我军逃窜而走,已是让军中士气略显低迷。”
“如今虽得诸位将军来援,但是也只是较之人数相近。”宗延黎所想非常简单,她抬眼看向宗延宏景道:“父亲,孩儿不敢说斩其头颅,但……”
“断其一臂,扬我军威,未尝不可!”宗延黎掷地有声说道,那般话语让众人皆是精神一震。
宗延宏景略微握紧手,他们对敌军之将并不熟悉,这一战简直就相当于是投石问路。
他看着宗延黎顿了顿说道:“你可有把握?”
宗延黎抬眼一笑:“父亲,若我没有把握,这军中还有何人敢战?”
宗延宏景听着她这话顿时笑了,点了点头之后说道:“好。”
“说来为父也是许久不曾见你斗将,今日便好好看看。”宗延宏景看着宗延黎笑道:“替诸国好好教教北军规矩,也好叫他们知道知道,我南部诸国可不是好欺负的!”
“是!”宗延黎高声应下转身出战了。
匡行权和蒙奇等人都提起了八百分的精神,自宗延黎领军征战这么多年,早已是没有再行斗将之说了。
他们如今也很好奇,自家将军如今已是强大到了何等地步?
那无数双眼睛就这么紧盯着宗延黎,看着她驱马走出军阵,来到了两军阵前,与都哲相对而站。
都哲在亲眼见到那驱马出战的宗延黎,眼底闪过亮色,双目紧盯着宗延黎那脸上青铜鬼面拧着眉道:“你便是宗延黎?”
“你又是什么小卒?”宗延黎目露不屑,上下扫了都哲两眼,不得不说此人样貌确实是英俊万分,至少在宗延黎这么多年来,再不曾见到俊美如都哲这般的美男子。
他不仅是长相俊美,柔中带刚,透着一股野性的美感。
五官深邃完全就是能迷倒万千少女的美男,只可惜他面对的都是军中武将,空有这等英俊的面容,也无处施展啊?
都哲皱眉瞪着宗延黎,冷笑一声说道:“本将军早便想要领教领教阁下手中的狼阙刀了,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几分本事!”
都哲话音落下,提剑便杀了过来。
他手中的剑是一柄大剑,比重剑轻又比轻剑重,那大剑有点像是武士骑兵的剑刃,在他用来竟是都带上了几分美感,宗延黎无端的想着,若是将此人抓去,日后在军中庆功宴上作剑舞,定是赏心悦目。
锵——!!!
刀剑交接,都哲满目怒容:“与我对阵,你竟还敢分神!?”
“那又如何?”宗延黎嗤笑一声,长刀横在身前挡住了都哲劈砍而来的大剑,冷眼盯着他说道:“你若能伤我一分,我算你赢。”
“狂妄!”都哲听着宗延黎这话气得不轻,怒而起身朝着宗延黎再度杀来。
宗延黎略退半步,而后提气迎击而上。
此战本就是为了投石探路的,宗延黎自当没什么保留,那灌以千钧的长刀以极其狠辣之势朝着都哲砍了下去。
狼阙随着宗延黎为战多年,早已是饱饮鲜血,那刀气之中夹杂着煞气,宗延黎持刀的气势简直是令人颤栗,远远观战的两方人马看着交战之中的二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宗延黎……”翼天干看着那在宗延黎手中讨不着半点好处的都哲,有些忍不住眯起了眼,眸色微沉,似乎在衡量若是自己出手与之能有几分战力?
“几年未见,宗延黎的武力似是又增长了?”于景辉看的眼睛都快直了,心中暗想着自己还是估算的太轻了。
“都哲将军恐怕会败。”庄承弼默默皱眉轻声说道。
庄承弼话音才刚刚落下,便见都哲手中大剑被宗延黎击打之下竟是险些脱手,眼看着那锐利的长刀朝着都哲咽喉划过,翼天干都忍不住猛地坐起身来,心脏骤然提起。
都哲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那贴着自己脖颈处划过的刀刃只需再进毫厘,便可轻易划开他的咽喉,他身躯往后仰去堪堪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