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文山从各处探得宗延黎的事迹,对待其更加严肃了两分。
坡阜关内,闵文山此刻正与帐下诸位将领坐在一块,薛力擎也在其中。
“早听闻宗延黎此人,还道是那北国和鲁国因为自己战败找的借口,故意夸大其词。”闵文山下首坐着的将领脸上神色都称不上好看,显然是为自己轻视敌人而感到羞愧。
“薛将军与之交手,此人长得什么模样?”另外一人扭过头看向薛力擎询问道。
“没见到。”薛力擎捂着胸口,他身上的伤也不少,微微抬眸看向众人说道:“宗延黎手底下都是真本事,绝无夸大之嫌。”
“穿着一身黑甲,脸上带着青铜铁面只露出一双眼来。”薛力擎说着想了想道:“他那手中所用的长刀甚是厉害,重刀利刃,一身的好力气,我从军这么多年从未遇到如此强敌。”
众人听着薛力擎这话语,越听心越是往下沉,当下忍不住议论纷纷,没想到连薛力擎都如此重视?
闵文山见众人听的差不多人,这才开口说道:“若只有宗延黎一人便也罢了,偏偏宗延黎手下那些将领也都是不俗之辈。”
闵文山略微坐直了身躯,眉眼微沉看向众人,说起了龙飞光和蒙奇等人。
这几个都是在大乾之中身负名望之辈,跟在宗延黎身边十余年立下赫赫战功,蒙奇更是在与北国之战中一战成名。
“除此之外,宗延黎帐下还有几位极具谋略的谋士相助。”闵文山说着顿了顿道:“不仅战斗力惊人,那战略部署也是极其厉害,观两军对垒便能看出名堂来。”
“军阵兵法运用炉火纯青,实在是……”可怕的对手。
闵文山后面的话没说出来,这才刚与宗延黎对上就已经感觉大为头疼了。
薛力擎有些不太明白似的说道:“早前宗延黎不是领兵攻的北国吗?为何会突然转攻齐?”
闵文山摇头,他从何得知?
无论如何就当下情况来看,齐国与宗延黎正面对上也需得万般小心谨慎。
闵文山询问众将士对接下来的战局有何看法,众人对此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有人支持绝不坐以待毙,那宗延黎固然勇武,我齐国兵马也不差,如何不能与之一战?
大曲峡受挫那是敌军设伏在前,若是正面为敌宗延黎未必敌得过!
也有人觉得当下应该求稳,北国和鲁国当下恐怕在坐山观虎斗,若与宗延黎交战以致我军损失惨重被他国享了渔翁之利,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如固守坡阜关不出,任凭宗延黎再有本事也强攻不进来!
如此争论之下各有各的道理,闵文山只听不说,听完了所有人的意见之后就把人都遣散了,只留了薛力擎帐中说话。
“义父还在为那宗延黎苦恼?”薛力擎抬眼看向闵文山道:“义父,待我伤好了再去与他打!”
“哈哈,为父知道你的心,不过此事不可莽撞。”闵文山显然非常的看重薛力擎,呵呵笑着伸手对着薛力擎招了招手,他要把薛力擎这把刀用在该用的地方。
“你跟在为父身边已有多年,对今日这战局可有什么见解?”闵文山不是没儿子,可是他那几个儿子一个成材的都没有,实在是无用的很。
闵文山有心培养薛力擎,奈何……
薛力擎一腔勇武道:“我没什么见解,义父说怎么打,我就怎么做!”
闵文山闻言呵呵一笑,盯着薛力擎眸中神色有些失望,或许说又觉得有些庆幸。
他这义子空有一身本事,却是头脑空空,也正是因为如此闵文山才能全心全意的信任他,否则就要担心其恐有夺他兵权之心了,可是真看着他如此没谋略又忍不住嫌弃。
闵文山撇开眼道:“雪儿差人送来了东西,有为你做的护膝,且去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