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小太子已经走到了吕良跟前。
紧张的吕良直接噗通一下,跪地请罪,“皇上,太子殿下所言并事实,还请皇上明察秋毫,还臣一个清白!”
小太子轻笑几声,“你说没有就没有了?空穴怎可来风?如果吕大人真的一身清正,又怎会有这样的流言传出呢?”
吕良心梗的要死,小太子把刚刚他的指责尽数还了回去,正所谓,用魔法打败魔法,小太子已经运用的炉火纯青了。
吕良只能继续磕头,字字泣血,“皇上,微臣对大梁忠心耿耿,自从进了御史台之后,更是殚精竭虑,唯恐有付皇恩,微臣绝对不曾收受贿赂,还请皇上明察。”
小太子抽了口气,看着吕良额头上的血迹,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看着就疼,嗯,是个狠人。
“苦肉计没用的,父皇冷血无情,心若磐石,异常坚定,怎么可能就因为你磕了几个头,流了一点血就心软?”
坐在上位的陆承天:怎么听上去并不是什么好词?这倒霉儿子刚刚是不是在骂我?
吕良已经后悔了,为何要心志不坚定,和太子对上?
早知道如此,那大宅院和庄子,他就不置办了!
小太子微笑问道,“吕大人还坚持认为,孤勾结了红莲教吗?”
吕良还能说什么?
这回旋镖扎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才感觉到了疼。
“还请殿下恕罪,此事是下官之过失,下官未曾 查明真相,找到证据,便人云亦云,实属不该。”
吕良这次当真是畏缩了。
太子这样胡搅蛮缠的招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真让人招架不了。
众位大臣以为,吕良这次的弹劾就要这样不了了之,毕竟,对上太子这种不按常理出牌,不怕丢尽颜面的储君,即便是他们,一时间也想不出对付他的办法。
可是谁知道,吕良这倔的跟驴一样的脾气可不是说说而已,论头铁,这位绝对是当之无愧第一人。
“太子殿下,下官听闻殿下和四皇子改良了织布机,可以将织布的速度提高到原先的四五倍,导致布匹价格狂跌,很多布商因此破产,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吕良目光灼灼,散发着森然的冷光,凝视着小太子,“殿下为了一己之私,为了赚取银钱,酿造了这般人间惨,不知殿下心中是否存有悔意?”
小太子敛起唇间的笑意, “一说孤为了一己之私?说孤和四哥改良织布机只是为了赚取银钱?”
吕良心中极为恐惧,但是,依旧逼着自己丝毫不退,“还请殿下立刻销毁改良的织布机,给天下的布商,留一条生路!”
小太子沉默了, 心头涌上一股浓浓的疲惫。
想起他在小超市里争分夺秒的学习,默记;想起四哥和工部的匠人没日没夜的努力,实验;再看看吕良这义愤填膺的神情。
他突然感觉,他做的这一切努力没有任何意义。
他努力想让大梁更好,想让大梁的百姓过的更好,想让世人均可以吃饱穿暖,但是,他们费尽心力改良的织布机,在这些官员眼里,竟然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小太子有些心灰意冷,他直接转身,看向那高高在上的皇上。
“父皇以为呢?儿臣和四哥,还有工部诸多匠人耗时三个月,终于做出来的织布机,应该烧毁吗?”
这一刻,陆承天心下微颤,忽然笑了。
“传朕旨意,太子,四皇子,工部匠人,不辞辛劳,勇于探索,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制成新式织布机,提高织布速度,降低织布困难,促使布匹价格下降,让贫苦百姓收益,长此以往,天下将再无人因缺布少衣而冻死,实乃大善。等众人回京,再论功行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