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欺负她?我从来没指名道姓叫她去替我啊。”她的声音有些低落,仿佛受到了很大的委屈。
“这些差事我都是跟忍冬二人说的,翠微从来都是抢着去干的。”
“她不也得了好处嘛,至少她在格格您这里的印象就是踏实肯干。”
林茗烟想了想,还真的是这个道理。
新来的这两个丫鬟,她接触的不多。
但是对翠微的印象就是努力上进,对忍冬的印象基本没有。
也许忍冬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干了大部分脏活累活,可是她没看见也就不知道。
这样想着,林茗烟笑了:“那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来禀报呢?”
这表面努力的不一定是忠心,那表面偷懒的就一定忠心吗?
林茗烟不知道铃兰怎么想的,但是有着那么一点情分,她还是愿意给个机会的。
“那我......我也没证据啊,”铃兰扭了扭手指,低下头说。
林茗烟的笑意不达眼底:“哦?没有证据难道我就不信你了吗?”
铃兰笑嘻嘻的脸这下才苍白起来,她跪在地上泪珠都滚了下来:“格格,我......奴婢错了。”
杜鹃这才想起来,明明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她却从来没听到铃兰提起过这事儿。
她要是不敢跟主子说,至少可以跟自己说,好做好防备。
看来......
林茗烟也没打算把铃兰怎么样,便让杜鹃把人扶起来。
她分析下去,翠微可能是想着让铃兰先给她试试水。
要是四爷怒了,刚好除掉一个大丫鬟,自己能顶上来。
要是四爷顺势受用了铃兰,那她自己也就能效仿了。
不过铃兰虽然看起来傻,却装聋作哑迟迟不行动,翠微这才急了自己去搏一搏。
可惜啊,失败了呢。
至于铃兰是什么想法,林茗烟看不出来。
可是日久见人心,她也不能为人家没犯的错,去惩罚奴才。
“好了,别哭了,我也没怪你,”林茗烟脸上还带着笑:“不过知情不报也是错,就罚你和忍冬一人三个也得月钱吧。”
忍冬也不是被连累,而是她跟翠微同吃同住,翠微准备的衣裳根本瞒不过她。
早上,忍冬也已经听说了翠微做的事儿,一颗心是七上八下的。
她跟翠微都是从前院拨过来伺候了,不过性格不同说不到一起去,所以也没什么情分。
现在同住一屋的翠微干了这么出格的事儿,她却没有禀报主子,现在会不会受牵连呢?
等到收到了罚月钱的处罚,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至少这牵连不算太严重。
可是铃兰回了屋子,就趴在炕上嘤嘤的哭起来。
杜鹃给她拿了一条帕子:“你还委屈上了?这是嫌格格罚的太轻?”
铃兰被她一噎,哭声都断了下,抹了把脸道:“我倒是想说啊,可没凭没据的显得我有异心似的!”
“现在翠微犯了错,我也说出来了,还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杜鹃看着她气愤的表情,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做戏,一时间倒犹豫起来。
翠微横插出来的这一出,还真是在她们中间割出了一条裂缝儿,好似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她叹口气道:“快别哭了,格格还是信你的,不然可不就是这点月钱的事儿了。”
“你日后好好当差,再不要为不相干的人好了。”
铃兰垂头没有应声,双手揪着手帕轻轻叹了口气,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