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雨伸手揉了揉眉心,语气还是好不了:“小雪,这是你跟富察氏的事情,把别人牵扯进来干什么?”
“不要以为你们俩是女子,钮祜禄氏是男子,就觉得无所谓。”
“要是性别反过来,你们俩就是登徒子,还是没本事的纨绔子弟!”
“姐姐都能想的出来,那钮祜禄氏对你们有多嫌弃!”
张若雪虽然是庶女,可是张家家风正,祖辈又官居高位,自是不曾亏待过她。
尤其是当家主母身子一向不怎么好,家里是宽和的长姐当家,更是怜惜她出生小娘就没了,对她百般宠爱。
她除了胆子小一些,还真没有被张姐这样责骂过。
此时被类比了纨绔子弟,一时间整张脸都红了,嗫嚅道:“长姐......”
一开口,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看着好不可怜。
张若雨叹口气,拿了一条帕子擦拭掉她的眼泪:“以后不准再去骚扰钮祜禄氏。”
“至于富察氏,她如此对你,你要是还反击不了,那以后也别出去社交了。”
“姐姐给你物色一户桐城富庶人家的幺子,你嫁回老家享福去吧。”
想嫁在京城官宦世家,那没两把刷子,被人吃了都没骨头吐。
桐城是他们张家的祖籍,宗族兴旺,她嫁回去底下人都会捧着,才有好日子过。
张若雪慌了,拉着她的衣裳道:“长姐,我......我不想回乡下去!”
跟京城一比,桐城那种犄角旮旯的小地方,真的跟流放也没什么区别了。
要是把她嫁回去,一年到头都见不到父母亲人不说,还要忍受小地方的人的阿谀奉承。
想起前些年回乡祭祖时,那些人的模样,简直太可怕了!
“不想,那就狠狠的反击回去!”张若雨语气森然,“欺负了我们张家人,还能完好无损,你不是活该被欺负?”
张若雪捂着嘴巴又想哭了,可是知道眼泪对长姐无用,只好点点头:“姐,我知道了。”
“你要是不会,你身边的春禾和春苗也不是吃素的,”张若雨打了一棒子,又摸摸她的头道:“你也别整天把她们打发了,自个儿往外面跑。”
今天要是春禾和春苗,能被这么轻易欺负了去?
张若雪没办法,只能应下,还保证再也不去打扰钮祜禄铭珩。
张若雨的脸色才好看些,出门回自个儿帐子,大丫鬟初晴看她一脸疲惫,急忙打水过来给她梳洗。
一边帮她擦脸一边问:“姑娘又是忙什么?最近都很久没好好休息了。”
说着就朝跟着她出去的初霁道:“你也不看着点儿,昨个儿姑娘熬了一宿呢。”
张若雨累的不想说话,初霁答道:“二小姐又叫人给欺负了,小姐教了半天呢。”
初晴语气更不好了:“不是亲生的真是养不熟,夫人都病重了,那边还有心思追着人男子屁股后头献殷勤!”
“行了!”张若雨看她说的过分了,打断道:“是我不叫人说那么严重的,难得出来玩一趟,让他们好好玩吧。”
母亲病情加重,只有父亲和她知道,弟弟妹妹们都不知情。
不能因为这个怪二妹心思不好。
初晴嘴巴快了,此时讪讪道:“那也不能这么掉价啊。”
张若雨瞟了她一眼,她闭上嘴巴,专心伺候起来。
一连几天,张若雪都没有再跟富察佳宁出去玩儿。
富察佳宁当时也是口不择言,回到帐篷后就后悔了。
可是她也拉不下脸来道歉,没了跟班又觉得丢脸,那拉淑慎靠上来她就又接受了。
这日傍晚,林茗烟靠着四爷在河边等着烤全羊,羊肉纯天然的香气馋的她直流口水。
十三和十四也凑了过来,两人在一边切磋拳脚,等着吃肉。
边上传来了惊呼:“啊啊啊~~~蛇啊!”
蛇?
林茗烟最怕这种软趴趴的东西,闻言动作比脑子快,一下就跳上了四爷的背。
还拼命的夹紧他劲瘦的腰身,生怕一不小心掉地上,再遇上蛇了。
四爷是面朝河水背对着她的,被她猛的扑上来,差点一起摔河里去。
好在林茗烟也不重,他也是常年骑射的,堪堪稳住身形,手稳稳托住她的屁股。
“扑通~~”
林茗烟没想到他们俩没摔进河里,倒是那边有人掉了下去。
她望过去,只见也几个眼熟的人,一袭粉衣的那拉淑慎最是惹眼。
她正惊呼求救:“有没有人在啊,富察小姐掉水里去了,快救救她吧?”
声音里带着焦急的哭腔,看似非常担心。
但是谁能想到,那条蛇,就是她弄出来的,为的就是让富察氏丢脸。
“那是马齐的孙女吧?”林茗烟有些担心的跟四爷说。
要是没遇上就算了,现在遇上了要是见死不救,对顶头上司没法交差啊。
四爷却道:“他们那里那么多人,肯定有人会救的。”
“草原上风太大,我们什么也没听见。”
倒不是他见死不救,但要是真叫侍卫去救了,救上来说不定还成仇了。
他也不能跑下去救吧,反正能不沾手就不沾,不然太麻烦了。
林茗烟一听就松了口气,但是再一看。
靠!
她弟弟在那里!
“铭珩,铭珩在那!”她语无伦次道:“他不能救啊!”
这要是被牛皮糖沾上了,岂不是就甩不掉了?!
四爷皱着眉,明白了茶茶的担心,想着要不就叫侍卫下去救?
那边,那拉淑慎已经在求铭珩了:“钮祜禄大人,求您救救富察小姐吧?”
“再不救她上来,说不定就要出人命了!”
钮祜禄铭珩刚刚带人巡逻到这边,就看见了富察氏的落水。
作为护卫他不得不过来查看,这就被那拉淑慎给架在了火上烤。
电光火石之间,他甚至想清楚了,今天这一幕估计就是两人合谋,想要架着他下水救人。
最后以有肢体接触为名,让他负责罢了。
呵,又蠢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