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千人的队伍,只出来了百来号人!
热利夫斯基整个人都要气炸了!但时间紧迫,也由不得他多耽搁:
“战士们!你们害怕吗!”
众人没有犹豫,齐声说道:“不怕!”
热利夫斯基狠狠点头,大手一挥,就带着这百来号人冲向了维特科夫山。
而被关在城内的战士们也嚷嚷着要出城,去救他们的杰士卡大人。
一些脾气火爆的,甚至和阿夫手下的人,干了起来。
阿夫站在城墙上面,指着北面的联军主力喊道:
“都安静!你们自己上来看看,北面河对岸的联军主力!他们已经过河了!你们如果走了,那谁来守布拉格!”
一个脸上长有疙瘩的汉子嚷嚷道:“我不管!我就要出去救杰士卡大人!”
阿夫脸色突然一沉,骂道:“出去你妈!快准备守城!敌人马上就要抵达城墙下面了!”
另一边,
布莱恩在联军的水源边上挖了一个深坑,并往里面倾倒粪便和屠宰后的动物残躯。
这样一来,粪便和动物残躯就不会那么容易被流水冲走,而且还可以通过渗透,污染水源。
当然深坑位置离水源很近,也不可能被泥土过滤干净。
而做完这些后,布莱恩就想着原路返回,等有机会后,再往粮草中掺入,提前准备好的发霉小麦和面粉。
只是他刚回到维特科夫山山下,就发现了不对劲地地方,似乎有一支百来人的步兵,正向他们缓慢靠近。
如果不是他刚从外面回来,或许他也注意不到这一点。
毕竟此时的北面,正有大批士兵加入围攻布拉格的战场,加上没有统一的制式盔甲,很容易将对方误认为自己部队。
突然,布莱恩眼珠一转,一个计划,浮现在了脑中,“或许,有真有一个办法,能让杰士卡反败为胜!”
……
山顶上,
五十多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了十一人,哪怕是杰士卡,身上都有多处伤痕。
至于博热克,他身上那副,从法兰西骑士身上扒拉下来的盔甲,早已变成了破烂。
不仅到处坑坑洼洼,而且不少零件都耷拉了下来,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都要散架,
“大人!我下辈子,还要当您手下的骑士!”
说完,博热克一个飞扑,直接跳下了矮墙,用他那熊一样地身躯,压倒了七八个骑士老爷。
当然,这也是他最后能做的了,双手发酸无力的他,如果真能再提起武器,也不至于用自己身体,去阻击敌人。
杰士卡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跳下了矮墙,长刀横劈,为博热克拦下了三柄即将砍下的长剑,
“博热克!快给我起来!还没到最后一刻!我们绝不能认输!”
看着杰士卡那青筋暴起的脖颈,博热克这个大老爷们,也不禁红了眼眶,
撑着两条腿,撞向了面前的三名敌人。
扑通扑通,剩下的几个起义军战士也跟着跳下了矮墙,死死守在杰士卡身旁,
这一刻,死亡仿佛已经注定,但他们心中的坚守,却高过了一切,
“为了大人!为了革命!杀呀!”
几个人如同疯狗一样,对着周围的几百人,发起了反冲锋,
而也在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联军士兵仿佛见了鬼一般,疯狂逃窜,一些拥挤严重的地方,还会发生踩踏。
其中甚至有不少士兵,被挤下了山坡。
博热克虚弱地看了看天空,喃喃道:“是上帝吗!一定是上帝!”
杰士卡还算清醒竖着耳朵,仔细聆听联军士兵的呼唤,
“不!他们好像在说‘起义军杀过来了’!难道是布拉格那边派援军来了?”
……
山脚处,热利夫斯基就带着百来号人对几千骑兵发起了冲锋,
虽说第一轮齐射下,当场射杀了三四十人,
可弹药的装填,以及骑兵的机动,无疑会让热利夫斯基陷入险境。
但怪就怪在,对面骑兵非但没有对他们发起冲锋,反而是向北面逃窜,其嘴里还一个劲的喊着
——“这是陷阱!敌人的主力杀过来了!快跑呀!”
就这样,百来号人如同压倒骆驼的稻草,让整支骑兵队伍支离破散。
而布莱恩也没想到会这样顺利,可仔细一想,又似乎能够说通。
毕竟士兵在战场上能获取的信息是有限的。
当山顶长时间没有被攻下来时,士兵们就会产生一系列的负面情绪。
而那百来号人,便是点燃这些负面情绪的导火索。
……
处在北面的西吉斯蒙德刚准备对布拉格发起总攻,
就见三千多骑兵,跟那漫山遍野的野猪一样,不要命地冲了过来,
西吉斯蒙德问道:“这些骑兵不是我派出去的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周围人也弄不清楚,全都跟过冬的虫子一样,默不作声。
西吉斯蒙德无奈地扫了一眼众人,命令道:“快去让他们停下!照他们这样冲过来!肯定会把我们冲散的。”
话音未落,主力当中突然有两千人马逃了出去,估计是被吓着了,
西吉斯蒙德忍着怒火,质问道:“那支部队是谁的人马!”
一个矮胖将领回道:“回陛下,那支人马,应该是罗维拉尔侯爵派来的!”
听见罗维拉尔的名字,西吉斯蒙德不得不将火气咽回肚子,
“愣着干嘛!快派人将他们喊回来!”
“是的陛下。”
这时,一个来自巴本堡家族的代表建议道:“陛下!现在士兵士气低迷,不如等明天再攻城吧!”
西吉斯蒙德很想说自己没钱,但为了面子,以及防止战败,只能答应道:
“好吧!先整顿部队!明天再攻城!”
布拉格城墙上的起义军,见敌人逃走了,当即齐声高呼:
“杰士卡万岁!热利夫斯基万岁!起义军万岁!”
阿夫的脸阴沉无比,看向维特科夫山时,一直祈祷杰士卡死了。
“唉!照这样下去!我们哪还会有什么话语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