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今年元灵大会在司内举行难道香姐你不比我清楚吗?”
听到这些上官香开始愣住,按住小虎的手也松弛了起来。
见此情形,祝虎便继续说道:
“因为百姓已经要把你们忘了,所以元灵大会今年就在司内举行了。”
“我们的存在是干什么的?”
“难道忿兽要消失了,你们自己都要忘了自己吗?”
上官香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当年在民间举行元灵大会的热闹场景确实已经不复存在。
祝虎举着手帕说道:
“香姐,我在这里吃饭,可有人饿着肚子呢。”
“他们需要我们搭把手,我必须要去……”
听到这儿,上官香闭上了眼睛。
如果是去做好事,她倒也没有理由阻止。
不过今年统领已经禁止了御忿生和民间的来往,她不喜欢百姓想起御忿生从而想起忿兽。
“就今晚,快去快回。”
得到允许后,祝虎便撒开腿跑向山下。
天刚暗下没多久,周围只是黑的迷糊。
刚来到村外就看见女孩家方向红彤彤的,那种感觉很不妙。
他加快脚步赶到后,却发现草屋前站着几个人举着火把,而那女子正跪在屋子前。
“不要,我求你们了……呜呜”
一个人拿着火把走向前来,对着地上的女子说道:
“惠来啊,你母亲的病会蔓延给我们所有人。”
“生前我们已经很照顾你们家了,我们没有把你们赶出村子吧。”
“可她现在已经没了,遗体必须烧毁。”
原来下午女子去镇上抓药回来后,却发现母亲已经没了气息。
听到这里,地上的女子赶忙跪着走到举着火把的男子身前祈求道:
“村长求你了,我想给娘留个全尸,来世也好投胎。”
“我会把娘葬的远一些,保证不会影响你们……”
村长身后举着火把的几人中却又一个人开口讲道:
“葬?你哪里有钱买棺椁?”
“弄那么麻烦也是我们大家一起承担你的风险。”
女子哭泣起来,嘴里一边说着“求你了”一边用石子在地上写着几个大字。
“卖,身,葬,母。”
看到这,一旁的村长不忍心的闭上了眼睛。
身后几人却议论了起来。
可好巧不巧的是女子突然感到喉咙一阵疼痛。
她急忙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在身上翻找着手帕。
可她没找到手帕,紧接着嘴里便咳出鲜血正好喷在地上那四个大字上。
瞬间举着火把的几人急忙后退。
“她!她!她!”
“她也染上了!”
一旁的村长瞪大了双眼望着地上的女子。
身后几人又喊道:
“你现在想卖也没人要了!”
“正好跟你娘去凑个伴了!”
紧接着几人便朝女子和身后的屋子扔出火把。
这一刻,祝虎急忙跑了过去,用手用力拍回空中的火把。
可他一双手根本挡不住数个火把,身后还是燃起了熊熊大火。
女子缓缓的抬起脑袋,眼里全是泪水。
那一刻,两人四目相对,祝虎好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一瞬间的感情交杂,又感到手臂一阵裂痛。
他捂着烫伤的右手,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慢慢变成了紫色,并且这种紫色从手臂一直蔓延到了脖颈处。
“弟弟……”
“哥哥?”
“啊……”
手臂上的忿念第一次侵蚀了祝虎的身体,在他眼中面前举着火把的几人早就变成了当年烧死他哥哥的乡邻。
他再也忍受不了无能的自己,他冲了上去,瞬间几人血肉模糊并惨叫起来。
片刻之间,在场的村民无一幸免全部丧命于此。
他这才回过理智转过头来。
熊熊的大火下,女子缓缓的向屋里走去。
“惠来!不要过去!”
“母亲……我回家了……”
紧接着整个房屋倒塌,化为一摊火海。
祝虎瘫坐在地上,身体慢慢倒下。
在精神弥留之际,一个黑色影子走到他的跟前。
“小虎啊,这才是你真正的力量。”
“那帮人(指御忿生)可不是你的同类。”
“因为你哥(指已经化为忿念的哥哥)被他们视为敌人。”
那个黑影伸出手慢慢遮住了祝虎的眼睛。
最后这个声音这出现在脑海中:
“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不知过了多久,祝虎慢慢苏醒过来。
睁开眼,已经处在御忿司中自己的房间里了。
他坐起身来,发现手臂上被带上了一个环状铜片,上面还有着白纹一样的花纹。
看来刚刚的一切并不是梦,这个东西应该就是压制自己手臂上忿念的器物。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隐约间听到门口有人的交谈声。
“没想到小虎身上居然有忿念。”
“能让统领收为义子当然是不一般了。”
“统领为御忿生奉献一生,她眼里可容不得忿念的存在。”
小虎回过身来,含着泪水捂着右手。
“哥哥……”
一旁是养育自己的母亲,另一边又是亲生哥哥,他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望着外面的天空,他紧咬着牙关。
突然,那个阴影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回响。
“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他瞪大眼睛四下寻找着脑海中的声音。
“那个黑影……”
“落徒?”
他皱起眉头思索起来。
自从梼杌消失后,世间的忿兽几近消亡。
后来,御忿司为了彻底消除在百姓眼里的恐惧也渐渐脱离了与民众的沟通。
而当初那些生活在民间的御忿室徒们,他们不愿意离开民间的家人,便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在民间和御忿司脱了钩。
这些人有属元的能力但大多都实力不精,对于御忿司来说并不值得留意。
正是这些人被百姓称为“落徒”。
落徒也好,忿兽也罢。两边都有小虎不愿意失去的人,他需要去寻找一个保全哥哥成就母亲的道路。
此时的小虎不由得想到了一个地方。
“狮子山……”